竹籃打水,未必是一場空。
劉景濁手提竹簍子,裡邊兒裝著一條綠鯉魚,龍丘棠溪身旁跟著個白衣少女,三人就這麼回了流離郡附近。
這一路上,劉景濁可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嘴在地上跑,牛在天上飛。關鍵是你明明知道陸青兒是在扯淡,可你就是覺得人家說的有理有據。
在豫州時已經傳信乞兒峰了,估計返回流離郡時,回信便已經到了。
劉景濁是真不敢把這陸青兒留在青椋山,他怕山上人被教壞。
一趟來回,兩月時間,青椋山上的燈臺樹已經掉光了葉子,除卻松柏尚有綠意,其餘草木皆在迎冬。
進城之時,劉景濁便瞧見了城門處張貼的海捕文書,畫像有些慘,全然沒把顧大劍仙的光輝形象勾勒出來嘛!
劉景濁看了看陸青兒,笑問道:「這不是跟劉景濁關係極好的顧衣珏嗎?看來你師叔就在這附近啊?」
陸青兒咧嘴一笑,訕笑著說道:「那感情好,等見著了我師叔,許給你的金錠子少不了。」
事實上她早就看出來了了,這個年輕武夫,不缺錢。雖說來這兒時,買的是渡船坐票,可那些個五銖錢,可比金錠子值錢多了。
陸青兒眼珠子一轉,輕聲道:「那個啥,我覺得金子太俗了,要不然我讓我劉師叔給你一枚泉兒?龍姐姐是煉氣士,她總該知道泉兒是什麼吧?」
可龍丘棠溪其實很早就已經想到了一幅畫面,是她陸青兒青椋上竄下跳,見人就說劉景濁是她師叔,睡一張三間屋子大的床,二十幾個漂亮小女子輪番兒暖腳。
結果有一天,或許是木魚宗那邊來人了,或許是劉景濁不想裝了,總之陸青兒忽然發現,劉見秋就是劉景濁,那她會是個什麼表情?
走了沒幾步,劉景濁瞧見了那位鹿縣令,鹿信恆身邊還有個黑衣劍客,黑衣劍客身邊還有個十六七的少女。
劉景濁率先傳音過去,不打算現在就讓陸青兒知道他念叨了這麼久的師叔就在他身邊,算是給鹿信恆跟方杳牧提個醒兒。
一看劉景濁眼神,龍丘棠溪就知道這傢伙是又要作妖,她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便轉身走了,只說是去給白小豆買些冬衣。
就這個「一些」,劉景濁便知道,白小豆只要個兒不長,未來幾年都不愁衣裳了。
陸青兒詢問道:「龍溪姐姐幹嘛去?」
劉景濁邊走便說道:「給我徒弟買幾件冬衣。」
陸青兒滿臉詫異,「什麼?你都有徒弟了?」
劉景濁哪兒會搭理他,走到鹿信恆,笑著抱拳,輕聲道:「鹿縣令,在這兒等著作甚?怎麼不去客棧那邊兒?」
鹿信恆訕笑一聲,搖頭道:「我可沒耿公雞那般大膽,我去了怕捱打。」
縣令?陸青兒心說這點兒芝麻綠豆官兒,至於專門兒過來打招呼麼?
那邊兒背劍的黑衣人,倒是有點兒前輩意思,這劉見秋也沒眼力見兒,都不曉得得人家主動搭茬兒。
呦!瞧瞧,人家身邊帶的小女子,那可比龍溪姐姐好看多了。
她要是瞧見了龍丘棠溪真面目,怕是打死也說不出這話。
劉景濁笑了笑,取出一壺酒遞過去,輕聲道:「小事兒,何必上頭,但是你的做法兒,跟耿季相比,差的就還是有些遠了。」
說完之後,劉景濁提著酒葫蘆看向方杳牧,後者訕笑不止,指著鹿信恆說道:「這小子叫我來的,怕被你打,正好我跟他太爺是發小兒,也拗不過這重孫子,就來了。」
鹿信恆這個氣啊!老子再是芝麻官兒,那也是朝廷命官,你喊個孫子還不夠,還得是重孫子?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許經由讓你來的?不為難你,那座蓮花寺就算修建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