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到手,還沒有捂熱的畫舫,已經被一行人帶上行駛去往京城。
臨走前路閡說了句:“這畫舫很燒錢的。”
潭塗往口袋一模,掏出一大把泉兒遞給路閡,笑著說道:“路叔叔,先前我已經把錢袋子交給塑成保管了,這是我留的零花錢裡的一部分,拿著花哈!”
也是那會兒,路閡才知道,金柏的閨女釀的酒,一壺居然能賣到三枚泉兒!
天底下是有多少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啊?
結果在聽說潭塗是在迷離灘那個銷金窟之後,路閡當時就覺得沒什麼了。
畢竟天下青樓數不勝數,能花泉兒去找姑娘的地方,天底下唯有那座迷離灘朦朧臺了。
月末時,一行人已經到了長安,原本應該是顏敬辭來接他們,後來方杳牧衝著顏敬辭破口大罵,說就你這副臉蛋兒,老子怕你惹事兒。
白小豆沒有第一時間去皇城,而是先去了那處麵攤兒,潭塗跟著,趙長生則是與方杳牧跑去喝酒。可憐一路當牛做馬的百節,無處可去,只得跑去一間客棧喝悶酒。
說實話,趙長生可是頭一次進這般大的城池,真就跟個土包子似的,看啥都稀奇。
好在是酒水下肚,再去看什麼都會很平常。
方杳牧瞅了一眼趙長生空蕩蕩的右臂,詢問道:“胳膊咋回事?”
趙長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如今更不會因為少了一條臂膀而覺得差人家一頭兒。
他如實說道:“學人家行俠仗義,結果本事不到家,給人把胳膊剁了。”
方杳牧咋舌道:“殿下就沒給你撐腰?”
趙長生笑道:“要不是劉大哥,我怕是早死在街邊角落了。”
方杳牧點點頭,“殿下多管閒事的毛病比誰都大,沒管才稀奇呢。他打小兒就喜歡在力所能及之內,管上一些不平之事。”
畢竟殿下也算是自個兒看著長大的嘛!
趙長生笑了笑,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劉大哥是比較喜歡講道理。”
方杳牧一轉頭,認真道:“你真以為殿下跟誰都喜歡講道理嗎?”
獨臂少年啊了一聲,方杳牧卻只是笑著搖頭,說等以後讓他趙長生自個兒看去。
殿下可不是喜歡講道理,他只是願意對某些人願意多說點兒而已。至於敵人與對手,除非打不過,要不然絕不會講道理。打得過的,非要講道理,也得先打一頓再講道理。
要是殿下還是登樓境界,那些個瞎寫邸報的山頭兒就都可以搬家了。
殿下脾氣好歸好,心軟也是真軟,手黑那是真黑。
他的好脾氣,講道理,以及下黑手,是分人的。
這點兒事兒,早在當年平妖道,方杳牧就看出來了。
方杳牧笑著說道:“打個很簡單的比方,要是有人罵殿下,他可能不會當回事兒,都有可能幫著罵幾句呢。可要是罵龍丘姑娘試試?”
明王是個很淺的杯子,很容易就水滿溢位。太子是個中規中矩的杯子,該溢位時就會溢位。而椋王殿下,會是個很能裝水的杯子,好像總是裝不滿,可一旦裝滿,溢位時可就不是什麼小水花兒了。
很簡單的道理,脾氣好的人,不是沒脾氣,你有本事把他惹得發脾氣,那你最好有本事能承受的起他的脾氣。
趙長生輕聲道:“劉大哥曾經說,要是我願意,可以給我找個行俠仗義的事由,現在看來,就是你們五龍衛吧?”
方杳牧眨眨眼,咧嘴笑道:“現在來也可以啊!偷偷告訴你,我有個徒弟,可水靈了。”
趙長生神色尷尬,心說夏官大人啊!你是不是喝酒喝飄了?你說的那個姑娘站你身後,很久了啊!
眼瞅著趙長生表情古怪,方杳牧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