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丹以後,煉氣士便不算是凡人軀體了,想要入夢,極難極難。
可劉景濁居然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姜柚趕忙說道:“師傅,你破境了嗎?”
劉景濁搖了搖頭,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少女嚥下一口唾沫,輕聲道:“剛剛師傅好像開了法天相地,是個披髮背劍的金身,”
劉景濁還沒來得及多想,趕忙收斂氣息,以武道歸元氣巔峰示人。
他傳音姜柚:“有人來了,說話注意些。”
下一刻,一朵白蓮憑空綻放,白蓮消散之時,一道女子身影飄飄然落地。
來者外披著一層青紫道袍,內襯白衣,頭戴白玉蓮花冠,發冠之上又覆一層白巾,垂落直至後腰。這位女冠生著一雙柳葉眼,明眸皓齒卻神色冷峻,手持朱柄拂塵,冷冷朝著劉景濁看去。
女冠一皺眉,沉聲道:“武夫?可見方才有人在此祭出法天相地?”
劉景濁只掃了一眼便看向別處,只輕聲道:“不曾見過。”
姜柚都被嚇到不敢說話了,這模樣,冷冷冰冰的,瞧著就兇啊!但好看唉。
那女冠又問:“這邊少女是你何人?”
劉景濁皺起眉頭,沉聲道:“是我徒弟,但道長一上來就問東問西,是不是太沒禮數了?”
女冠聞言,手握拂塵朝著劉景濁一個稽首,隨後說道:“貧道追趕一位淫賊至此,見有人祭出法天相地便尋來了此處,如有冒犯,先行在此賠禮了。”
劉景濁嘴角抽搐,無奈道:“道長是覺得我像淫賊?”
哪曉得對面那個大氣都不敢喘的少女,居然抿著嘴點了點頭。
女冠本來打算要走的,可不知怎的,又對著劉景濁行禮,遞去一張符籙與個畫像之後,輕聲說道:“貧道乃是西海露臺觀修士,所追之人,三年前方辱我山門女冠,貧道已經追他三年了,若是道友碰見了他,只需捏碎符籙,貧道瞬身便會到此。”
說話之時始終是神色清冷,那種不沾凡塵的清冷。
話說完後,這位女冠瞬間消失,只餘白蓮虛影陣陣。
姜柚終於把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少女咋舌不已,輕聲道:“師傅,這女道士真白啊,我都覺得發光唉,冰霜美人兒啊!”
說話間,姜柚居然笑嘻嘻伸手摩梭下巴,與街頭那些個不學好的地痞,簡直是一模一樣。
劉景濁板著臉,一巴掌打落少女手臂,沉聲道:“你要喜歡,追上去,拜她當師傅。”
哪知道姜柚一笑,打趣道:“當師傅就算了,當媳婦兒還差不多呢。”
當師傅的一陣惡寒,趕忙擺手,沉聲道:“打住!看來有必要跟你約法三章了。”
姜柚靜待師傅發話,劉景濁便說道:“第一,我不攔著你日後喜歡誰,再說也攔不住,但有一條底線,我只接受你喜歡的是個男的。”
少女目瞪口呆,都怕自個兒沒聽清楚,湊到劉景濁身邊,問道:“師傅,你說啥子?你想哪兒去了啊!趕緊說剩下兩條吧。”
劉景濁一笑,“還有兩條暫時沒想好,想好了再說。”
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了,不用看都知道姜柚這會兒氣的牙癢癢。
法天相地?方才夢中,劉景濁是夢到了與個青年人交手,好像最終沒打贏,但輸的應該不難看。模糊記得是有祭出法天相地。
但自己以前,法相併不是披髮背劍的模樣的。
況且,才元嬰而已,哪兒來的法天相地?
他傳音說道:“除卻披髮背劍,還有什麼特徵?你心裡說話就行了,不必開口。”
姜柚想了想,以念頭說道:“眉心好像有個印記,像是字又不是字,具體是個啥我也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