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客眼瞅著一頭高達八百丈的火猿從天而降,手持一根怕是得有千丈之長的鑌鐵棍,狠狠砸向那處大坑。
大陣應聲碎裂,擋在洞口的神鴉,被一棍砸到血肉模糊,填進了大坑之中。
劉景濁也顧不得蘇籙那三人了,趕忙撤回長風,瞬間把姜柚與白小喵以及那枚金烏蛋與此界剝離出去。
高圖生痛心疾首,指著劉景濁破口大罵:“你還我的蛋!”
劉景濁懶得搭理他,只是抬頭看向那頭一身潑天火焰的巨猿。
畫舫之上,蘇籙轉過頭眯眼看向丘昧瀲。
紫衣女子也好,歐鈺也罷,皆是被那股子好似蘊含浩瀚星辰的巨力壓的喘不過氣。
丘昧瀲艱難開口:“真不是我!你……你就沒想到,大先生早就料到你有私心嗎?甚至……甚至連蘇崮他們母子,極可能都逃不出去。可能在大先生眼裡,我們這些小打小鬧,都只是在過家家!”
蘇籙面沉似水,轉過頭看向遠處,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走!”
畫舫緩緩駛離,蘇籙卻是直接開口,聲音不光船上人聽得到,劉景濁也聽得到:“劉景濁,你們守門人一脈,欠我的太多了,你得活著,等你登樓之後,你要跟我決一生死!記著,好好活著。”
劉景濁懶得搭理蘇籙,也是真沒法子搭理。
本體還在洞中,稍有差池,就會前功盡棄。更何況,這局面,怕是再無他法了。
他轉過頭看向高圖生,沉聲道:“等我請你吃飯嗎?還不走?”
高圖生一愣,“你不走?這他孃的是一尊合道大妖唉!暘谷中心之處那頭火猿!”
劉景濁搖搖頭,“我徒弟跟我的貓在洞裡,我走不了。”
劉景濁心思急轉,是在方才蘇籙開口之後,他才堪堪想通其中枝節。
我手持人皇大印入暘谷,自然會被天外之人惦記。之所以喊來陳槳,就是怕有人動了位處離洲南海的九鼎之一。
結果這是個套中套啊!想必也是那位大先生之手筆了。
自己身懷九味真火,會引來妖族覬覦,這點劉景濁早就想到了,先前不想帶著姜柚來此,也有這重原因。他猜到了有人會以此佈設一局,但他覺得,破境之後,登樓之下的妖族,他有把握斬殺。
九鼎是以暘谷火焰燒鑄而成,而那人皇印是九鼎餘料精煉所鑄,來到此地,定然會牽動大鼎位置,讓天外之人有所算計。劉景濁也沒判斷錯,一頭潛藏離洲南海不知多久的合道巔峰大妖,已經試圖去撬動離洲之鼎。
但舟子陳槳來了,所以這一步,劉景濁也沒走錯。
唯一失算,也是最要命的。
是他劉景濁沒想到,自個兒會遇到金烏蛋。更沒想到,那隻尚未出生的金烏,會對暘谷中心處的火猿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如今陳槳前輩被牽制於南海,一頭合道大妖在此,他劉景濁,唯有一條路可走了,最後一條路。
高圖生生怕自個兒聽錯了,“啥?徒弟我能理解,貓是什麼意思?”
劉景濁輕聲開口:“高圖生,要是你,生死關頭,要是為了活命,只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願意嗎?”
高圖生氣笑道:“你這是廢話,難道不知道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那頭巨猿,日月一般的眸子瞥向劉景濁,聲若雷鳴。
“找死!”
一位女子身影重重落地,陳文佳看了一眼劉景濁,沉聲道:“我師傅讓我問你,是堅守心中某個意願要緊,還是活著,不讓有些人白死要緊?”
劉景濁苦笑一聲,將長風那處天地挪來此地。
這次,誰來幫我?
長風那方小天地之中,姜柚強裝鎮定,把白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