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由打離洲驚雲渡啟程,終點會在風陵渡的渡船,此時已經在婆娑洲境內了。
自離洲登船之時,這一行人就不在少數了。
只不過分做了兩批,互相不知道其實是同路人。
由珠官城韓屋帶著的松鳴山劉貝與顧慢慢,以及驚雲國的方蕊兒,這是一批。還有來自鴻勝山的柱蓉峰峰主,一頭白髮的少年人,姓狄名邰。狄邰帶著的,是鴻勝山錢穀司庫。
這裡邊,韓屋都不曉得自己要幹嘛,可東家非讓自己去,又不得不去。那個公子,他可是打從見面就不喜歡。
至於驚雲國的方蕊兒,如今可是離洲北境的大名人。就幾年時間,方家坊市遍地開花,在有些地方,連魚雁樓都比不上方家坊市生意好。方家姐妹也齊齊成了金丹修士,近幾年不知用什麼手段招收許多客卿,甚至都有煉虛境界存在。反正人家生意是越做越大,已經成了舉洲聞名的一對姐妹花。
至於松鳴山,在方家姐妹與珠官城韓逄的幫助下,腰包一天比一天鼓。
這不,這趟跨洲遠行,船票是松鳴山掏的。
至於顧慢慢,那個道士走後沒過多久,爺爺就死了,松鳴山那邊將他收為弟子,可他修行有些慢,十五六的年紀,尚未引氣入體。他甚至都不知道去中土幹什麼,只是劉司庫叫自己一起,他就跟著一起了。
方蕊兒臉上已經脫了稚氣,其實年紀本就不小了,都快四十的人了,但先前不操心,現在不一樣了,方家坊市二掌櫃,名聲響噹噹。
她對著韓屋說道:這次我可是帶著任務的,一定要跟劉先生討要個牒譜身份才行。你呢?韓前輩就沒交代什麼?
韓屋無奈嘆氣,這一路上淨聽見方蕊兒誇劉景濁了,那等登徒子有什麼好誇的嗎?
可他還是說道:一樣,我也得要幾個牒譜身份。
劉貝壓根兒不敢插嘴,三家秘密做些生意,那可是絕密之事,也就在渡船上才敢這麼碰面。
但好奇了很久的顧慢慢卻不知道劉先生到底是誰,他沒忍住問道:你們說的劉先生,到底是誰啊?
劉貝趕忙走過去,輕聲道:你不一定能認出來他,但他絕對記得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另外一處天字號船樓,狄邰橫劍在膝,坐在床頭與司庫言談。
狄邰生性冷淡,年幼時尚未拜師就已經一頭白髮。郎中給的原因是血熱致使少白頭,可他成了煉氣士之後,依舊改變不了這一頭白髮。
那位司庫一杯杯喝著茶水,嘴閒了才會說話。
那個讀書人的事要怎麼說?
狄邰淡然開口:進白水洞天,生死自負,實話實話就行。把老僧帶的話一道說出去不就行了,宋司庫何必如此猶豫?
盤坐喝茶的中年人無奈嘆息,咱們欠人家幾千年的債,結果連這點兒小事都沒幫上忙,以後怎麼做生意啊?
狄邰淡然道:沒那麼嚇人,許臨轉世投胎,就算是了結了一段千年因果,是好事。
那個讀書人進白水洞天之後就往杏花庵去,可瞧見記憶中的生死大仇,如今只是兩個螃蟹精,心中怨氣當即消了大半。
後來許臨與老僧各自以儒學佛學有一場論道,結果是許臨心甘情願放下因果,老僧也答應了許臨,日後潘海與文德會走一趟中土,為這件事做個了結,絕不會傷害白舂半分。
許臨也有一句話帶給白舂,很簡單的一句話。
對不起啊!答應你的事情最終還是沒做到,下輩子你來找我好不好?
其實船上還有個要去往青椋山的人,他一場煉虛關剛剛出,破境了。
若是再排天驕榜單,他決計
僅次於青鸞洲左春樹。
這是個想要去往歸墟已經很久的劍客,叫高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