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那座湫栳山,有個佝僂老者從從鬥寒洲返回,其實肉身一直在這裡,返回的就只是一道神念。
一大清早的,孟休便揹著手出門。
南境是比北方暖和多了,一邊已是深秋,一邊還是盛夏。
這位大先生於睡夢中醒來的事兒,壓根兒無人知曉。他低頭看了看山下,一個瞬身落在一位白衣青年身邊。
丘儂立馬兒恭恭敬敬抱拳,輕聲道:大先生醒了?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其餘幾洲暫時就這樣了,就中土這邊,可能還要忙活忙活。
丘儂輕聲道:是青椋山那邊?
孟休一笑,搖頭道:劉景濁不死也要脫層皮,這是他出生之時就註定的,我不擔心那個。
丘儂好奇道:那是?
老者沒答,反問道:渝州那個女子,你很喜歡?
也不知怎麼問起來這個,丘儂只好答道:年少時就是玩伴了,是很好的朋友,喜歡就不至於了。先前大先生安排的事,她也幫忙做了。
孟休笑盈盈轉頭,神色緩緩變得冷冽起來,哦?是嗎?那你祭出水府,不惜惹得羋平發怒而去坑害那道士,就只是鬧著玩兒嘍?
丘儂當場汗流浹背,趕忙抱拳,沉聲道:我沒想到他能那等怪異。
孟休冷哼一聲,沉聲道:那女子不尋常的,極可能是青帝座下那百花仙子轉世,我本想是讓她與青椋山拉開距離的,結果被你這麼一弄,反倒把她推到劉景濁那邊了。
至於那道士是誰,為何如此怪異,他還真摸不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是遠古三司,江湖人一脈。
一個小小金丹,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開天門,水府之中積攢千年的寶物,至少被其搶走了半數。
孟休嘆息道: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你們九個人都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某些無關緊要的事兒而葬送性命。
這時這位大先生才說出返回中土的目的。
十萬大山那邊得動一動了,藉著劉景濁開山,四海皆有大妖襲擾,南嶽山君顧不到十萬大山,有些事要提上日程的。
丘儂沉聲道:可袁公在十萬大山,裡頭登樓修士少說也有一手之數,會不會太莽撞了?
孟休笑道:只是提前做些什麼,解禁之事是要緩一緩的。如今大月那邊戰事正酣,把你這些年收攏在手的陰魂可以盡數丟去十萬大山。
妖魔聚集之地,怎麼能少了鬼?把水攪渾了,才好下手啊!
丘儂走後,孟休獨自一人到了某處禁地,唯獨他一人可去的禁地。
一處被妖異紫霧籠罩的地方,除卻一口眼睛似的大井,再無他物。
孟休每走一步,整個人就要乾癟一分,只走出十步,他猛的變作一頭怪異到了極點的存在,白衣硬生生被撐破,不知是人是妖,又或是魔。
井裡忽然升起一團紫霧,只一瞬間便變幻為孟休模樣,只不過穿的是一身妖異紫衣。
人影略微佝僂,抬眼看向那個面目猙獰的怪物,冷笑著開口:看看你這幅模樣,你能做什麼?
怪物猛的衝殺上去,一爪子打散人影,說話如同喉嚨裡撒了沙子。
閉嘴!…………
山上客人多了,去找誰也不好,乾脆就不去了,打算初三之後再一個個見。
前日寧婆婆與寧瓊也來了,還有霜瀾一行三人,不過霜瀾他們去了魚雁樓。倒是楚劍雲,還不知道在哪裡晃盪著。
眼瞅著青椋山就要重新開山了,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天剛剛亮,劉景濁便下了山,說是帶著白小
豆去走走。
很久沒有與師傅單獨出去逛逛了,白小豆今個兒都沒練拳,臉都沒洗就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