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驟然而止,但劉景濁尚未返回。
此時被打碎門牙的那位女子,也終於醒了過來。本來挺好看一姑娘,這下好了,說話都要漏風。
曹庋只是不住添柴,這會兒已經快到午時了,其實很熱。但他還是將火燒的很旺,柴刀也一直在火堆裡。
這片山林之中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道,三顆無頭屍身就在近前,八百具死屍在五百丈外。另有八百匹馬,由始至終紋絲不動,就臥在自家主人身邊,等死。
“世子是從什麼地方結交的這人?”
曹庋轉頭看了一眼,神色淡然,反問一句:“三位姑娘有無插手殺害我父親?”
其中一位女子搖搖頭,輕聲道:“誠王凡人一個,怎麼會需要我們出手?”
她又抬頭看向天幕,呢喃道:“若非此人,我們也不會出來的。”
結果本以為勝券在握,無論如何都可以被自己姐妹弄死的人,居然反過來把自己三人困在了牢籠之中。
感受著牢籠纏繞的狂暴雷霆,三人哪兒還能不明白,人家就是在遛狗玩兒,若老早以如此雷霆迎戰,這場爭鬥只會結束的更快。
曹庋還是沒忍住,又看了一眼樹林,轉頭之後,眼睛就不停瞥向劉景濁的酒葫蘆。
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喝過酒呢。
少年人給柴刀翻了一個面,開口問道:“他們八百人,是我二叔手底下的死忠。你們呢?堂堂煉氣士,也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女子笑道:“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曹庋一笑,“現在看來,是有些不值當了。”
女子卻是微微一笑,全然不當回事。
“他中了我們咒印,不敢動手殺我們的。”
劉景濁瞬身落地,獨木舟與山水橋再次化虛遠去。他攤開右掌,笑問道:“你們說的是這個?怕是不得行哦。”
說話之時,手心便有一團火焰升騰起來,只幾個呼吸,劉景濁收回火焰,水中哪裡還有咒印?
他微微一笑,看向三位女子,問道:“忘了告訴你們,咒師對我來說,只要我想讓咒印沒用,你的咒印,就可以沒用。”
這當然是吹牛的話了。
已經看到了近前四具屍體,也看見了林中八百屍體,劉景濁掃了一眼曹庋,少年人依舊在燒柴刀,臉上看不出來丁點別樣神色。
這八百騎,到此就是為找死的。
劉景濁只得嘆了一口氣,取來酒葫蘆抿了一口酒,隨後問道:“師從何處,在金萍國多久了,有無濫殺無辜。三個問題,最好如實答覆,我不是廟裡的菩薩,只衝著你們想殺我,我就可以殺你們。”
劉景濁看向那個缺了門牙的女子,冷聲道:“你來說,其餘二人閉嘴,機會只有一次,想清楚了再說。”
殺,暫時真捨不得,是三胞胎,又同時有咒師、木屬性修士、陣師,天底下上哪兒找這麼巧合的事情去?哪怕再找個三胞胎,就能保證他們有這份修道資質嗎?
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起碼在她們三人看來,不說實話、說假話,那就只有一個死字了。
那個被打掉門牙的木屬性修士看了自家姐妹一眼,瞧見二人點頭之後,這才沉聲說道:“濫殺無辜,不知在你眼裡,如何才是無辜?這個我無法答覆你。我們三姐妹到金萍國十年而已,師從悲春崖。”
曹庋當即皺起眉頭,眯眼看向三人。
劉景濁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著急,待會兒有他問的時候。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活命機會,要不要看你們自己選擇。”
女子沉聲道:“能活,自然不想死。”
劉景濁淡然點頭,隨手撒出三道紫電,逐一鑽進三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