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都王朝跟景煬王朝打的熱火朝天,開戰之日起,閒都王朝已經發出佈告,來往渡船不得於浮屠洲上空過境,若渡船過境,將會被視為參戰,打落下來。
佈告發出兩月而已,一艘渡船便大搖大擺的過境浮屠洲上空,結果浮屠洲這邊,遲遲沒有動靜兒。
新鹿王朝的渡船,打嗎?打下來那就是跟新鹿王朝開戰了,平白無故再牽扯進來一座十大王朝,仗還怎麼打?
此時閒都王朝那座閒都之中,十大妖王聚首,新任妖帝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左右眺望,無所事事。
就是這十個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登樓修士,聯手囚禁妖帝,讓一座閒都王朝變了天。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其實就兩個選擇,打與不打。
若是打,新鹿王朝必定出兵,離著也沒多遠,兩百多萬裡,渡船全速,也就是兩月時間就能到,屆時浮屠洲東面有景煬王朝,西面有新鹿王朝,說是腹背受敵也不為過。
若是不打,那先前佈告就等同於放了個屁,浮屠一洲威信全無不說,準備去上戰場的那些個山頭兒,也會望而止步。因為,管事的沒有威信。
利害關係說明,十個人便盡數沉默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位青發老者抬頭看向高座的妖帝,輕聲道:「妖帝覺得,打還是不打?」
年紀輕輕的妖帝這才回過神,滿腦門兒疑惑,「國師,什麼打不打?你說打就打。」
這位被擁立為妖帝的年輕人,就愛玩兒,你們不管我玩兒,我就不管你們,愛咋咋地。
老者無奈嘆息,要是景語還在,妖帝必定是她。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去把船打下來吧,我們何必瞻前顧後?再說了,以龍丘家跟景煬王朝的關係,我們不打新鹿,新鹿就不出兵了?」
有人問道:「景煬王朝如今收攏攻勢,專攻大月那邊,高車邊境就擺了兩個登樓,有些囂張。」
老人淡然道:「囂張去吧,又能囂張多久呢?」
於是一艘新鹿王朝渡船於浮屠洲上空被打了下來,很快新鹿王朝就刊釋出告,兩字而已,參戰。
你們要拖,拖到九洲參戰,拖到浮屠洲成為歸墟之外另一處戰場。
我們,何嘗不是要拖?
那位國師走去一處萬丈深淵,深淵之中,有一頭被九十九道妖異紫氣化作的鎖鏈牢牢纏住的金鵬,金鵬體型巨大,足足五千丈之高,雙翅伸展開來,怕是三萬丈有餘。
老者沉聲道:「金鵬,八千年了,咱們偏居一隅,我們族人更是被困在八荒貧瘠之地,你居然要做叛徒?我一直沒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巨大金鵬口吐人言,「從有哭風嶺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被布衣和尚磕死在靈山腳下的那頭白象了。是我想多了,我以為魂魄被放在靈鷲峰,聽了如來講法千年,總該有些變化,結果,你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兩人言語,可謂答非所問,驢唇不對馬嘴。
老者自顧自說道:「人族,什麼時候平等待我妖族?我們在他們嘴裡是什麼,畜生啊!」
金鵬一雙巨大眸子略微陰沉,他冷笑道:「最後一場大戰之前,是怎麼說的?人族喜歡聚集而住,把名山大澤留給妖族,大過中土神洲數倍的廣闊大海與那座八荒同樣留給妖族,但你們這些個老前輩,選擇了什麼?怪人家不把我們當做同僚?我就問問,咱們做過人事兒嗎?想要人家把我當人看,首先我們得算是人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老者便再不打算言語,扭頭便要離去。
金鵬沉聲道:「他到底答應了你什麼?」
老者淡然道:「一座妖族主導的天下。」
金鵬冷不丁狂笑出來,是譏笑。
天下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