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寒藻的夾鞘刀扁擔一般,揹著不行,只好拿在手裡。
這位公子真是跟誰都能聊兩句,管你認不認識,聊聊不就認識了。
這不,又跟這自稱姓範的道人聊了起來。
他們三個後輩在後方並行,前方是兩個老的,不過一個瞧著年輕。
那個一身白衣臉色煞白的少年人遞來了一個竹筒做的水壺,輕聲道:“沒有毒,放心喝。”
刑寒藻呵呵一笑,拿起竹筒就喝水。
雖說公子瞧著不靠譜兒,但至少是個武道琉璃身,如今也是第八境的求真我修士,就你們仨?還有那個金丹範老道?
不是我說,真不夠瞧的。
至於另一邊的少女,與煞白少年截然相反,活潑開朗,一直在問話,即便刑寒藻不答,她也在問。
而劉景濁則是自顧自喝著酒,與那金丹老範閒聊。
說起城裡那神堂,老金丹好一番唉聲嘆氣,只說是自個兒一時衝動,幹了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小事兒,但做都做了,也就不怕什麼報復之類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事一樁,大不了豁出去一條命嘛!行走江湖,既然選擇了多管閒事,就得承受多管閒事的代價。
他是絕口不提忽悠了人家百兩黃金的事兒啊!
估計是因為劉景濁的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南疆神力國一小小金丹,只是過路,並無他意。
劉景濁要說自個兒是個元嬰境界,估計老神仙就得跪下磕頭,求前輩饒命了。
兩夥兒人就這麼稀里糊
塗成了一夥兒,刑寒藻也不明白劉景濁要幹什麼,只能跟著了,誰讓人家是公子呢?
劉景濁想做什麼?很簡單,給刑寒藻上一課。
跟著我劉景濁,你暫時沒有福可享,但孫文惇一番苦心不能白費,既然要帶著她,那就得為日後的半個狗頭軍師做準備了。
在煉氣士眼裡,事情都可以是一盤棋,當然了,類似於劉景濁這種喜歡掀桌子的人除外。
午時前後,陰雲終於散去,日光灑落,一旁自稱朱慧冉的少女大笑不止,也不曉得啥時候,已經取出來一把傘遞給了白衣少年。
刑寒藻就奇了怪了,先前少年時常遞熱水,給自己是順便,主要是給朱慧冉。此時太陽出來了,朱慧冉卻給了少年人一把傘?
刑寒藻心說別跟誌異小說似的,大白天的,身邊少年人其實是鬼吧?
她沒忍住傳音問道:“這候怕,是鬼?”
劉景濁笑了笑,“終於問了?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不算是鬼,也不是人,更不是煉氣士。你聽過生死簿上沒寫名字的那種沒有?候怕就屬於城隍廟生死簿上漏了的黑戶,說活不活,說死不死。”
刑寒藻眨眨眼,再次傳音,“還能這樣?那豈不是死不了?”
劉景濁笑著傳音,“但也沒有那麼玄乎,我這話這是相對於凡人來說,他算是永生,作死也不會死。但對於煉氣士來說,想弄死他還是輕而易舉。他沒法兒修煉,也無法人事,只
能這麼渾渾噩噩活著,而且很懼怕太陽。”
刑寒藻心說這還差不多,要不然真是那種怎麼都不會死的,那大修士不就全去闖入城隍廟撕了生死簿了?
這事兒怎麼說呢,其實煉氣士,也有生死簿,除非登樓,否則都有生死簿記載其名字。
如一縣城隍,可能撐死了相當於一尊凝神,那煉氣士裡他便管不了凝神,只能管凝神之下。以此類推,如今煬王朝長安城裡的城隍,算是一洲大城隍,等同於煉虛境界,那就只管的到煉虛之下。而煉虛境界的生死簿,在酆都羅山那位大判官手裡。
一入登樓,世間再無生死簿記載其姓名了。
酆都羅山那邊,四大鬼王坐鎮,下轄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