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正月裡,路上行人也不算少。
多得是跑商的,還有些駕牛車走親戚的。只不過,過年沒有雪,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恢復青衣背劍模樣,劉景濁肩頭蹲著一隻白貓,一人一貓走在人不少的官道上,惹來得許多人側目。
大年初一,正午時,不少馬幫之流於官道旁設帳休憩。頂上日頭毒,帳中酒香肉肥,只休憩片刻,便是過了初一日了。
劉景濁走過之時,小白貓一雙豎瞳死死盯著帳篷那處,不知不覺間,口水已經滴到了劉景濁肩頭。
劉景濁無奈抬手,白貓趕忙吸溜一口,伸出前爪子攔住劉景濁手臂。
劉景濁氣極,瞪眼道:“管你吃管你喝,摸一下怎麼啦?”
小白貓露出鄙夷神色,虧的是還不會說話,要不然非得蹦出來一句,“這幾天我可就沒沾過葷腥”。
劉景濁乾脆站定身子,把白貓腦袋轉去帳篷那邊兒,自個兒卻灌了一口酒。
“你可以多看看,咱們過屠門而大嚼,憶酒肉之美嘛!”
虧的是白貓沒讀過書,要不然這會兒肯定破口大罵了。
看也吃不到,白貓喵嗚一聲,蔫兒噠噠的披在了劉景濁肩頭,晾衣服似的掛著。
抱著個小貓,其實是極惹孩子喜歡的,特別是那些個少年少女。
往前走了沒幾步,正好是個上坡,一頭老牛在前方使勁兒拉車,有個中年人在後邊兒推車,板車上有一床被褥,裡面躺著個小男孩兒,孩子眼睛緊緊閉著。
坡有些鬥,車很難上去。
快步上去,劉景濁幫忙推車,小白貓知趣跳上牛車,歪著頭看自家主人推車。
中年人顧不得開口,只扭過頭,對著劉景濁露出個善意笑容。
翻過這處抖坡兒,中年人趕忙快步跑去前方扯住了老牛韁繩。
待牛車平穩下來,中年人這才開口道:“這牛年紀大了,老了,沒法子,多謝小兄弟幫忙啊。”
劉景濁笑著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頓了頓,劉景濁還是沒忍住問道:“這孩子是?”
中年人苦笑一聲,開口道:“我兒子,前年摔了一跤,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這不,我就跟我那老夥計,拉著孩子四處求醫。聽說前面的赤誠山有位老神仙,醫術通神,就想帶著孩子去看看,都走了好幾個月了。”
小白貓湊過去用腦袋蹭了蹭小男孩,轉過頭時,是一幅乞求神色。
劉景濁笑罵道:“你這死貓倒是好心腸,怎的,我就見死不救了?”
回過頭,劉景濁笑道:“我正好懂些醫術,老哥要是放心,不妨讓我瞧瞧?”
滿臉滄桑的中年人趕忙拱手,“那求之不得,感激不盡啊!”
劉景濁便並指放在那孩子額頭,只一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中年人心裡有些犯嘀咕,心說還沒見過在額頭上把脈的呢。可一瞧見這背劍的年輕人皺起眉頭,他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小兄弟?這……”
劉景濁收回手指,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事兒,我與你一同去往那座赤誠山,找那個老神醫。有些麻煩,但不是沒辦法,咱們先去找那老神醫,如果他的辦法比我的好,就用他的,如果最後還是我的法子好些,那就用我的。”
中年人半信半疑,卻還是拱了拱手,說了幾句感謝言語。事實上,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其實沒法子,只是面子上過不去,這才說要一起去的。
赤誠山已經不遠了,就在三十里外,還是悖召國境內,不過是不是煉氣士山頭兒,劉景濁真不知道。
至於這個孩子,是被人故意以靈氣阻絕了幾道經絡,並不會傷及到這孩子,只會讓他無法動彈而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