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那棵含桃樹又開花了,今個兒劉景濁老早就去買了米麵油,頭中午就開始準備,院子裡十來張桌子拼在了一起,放的酒是關薈芝的自釀酒水。
那幾個孩子都是忙了十天,昨夜躺下之後,一睜眼已經日上三竿了。
刑寒藻揉著眼睛出門,瞧見山主擼起衣袖,埋著頭在一個大缸裡邊兒揉麵。山主夫人就有些悠閒了,這會兒正趴在桌上,雙手重疊託著下巴,用一雙極美的眸子盯著山主,目不轉睛。
咦!酸死我了。
龍丘棠溪轉過頭,問道:“你會做飯嗎?”
刑寒藻點頭道:“當然會啊!”
龍丘棠溪一笑,指向桌上堆積的蔬菜,“那你得幫忙嘍,我是不會做飯的,再說你家山主也不敢讓我做飯。”
此時夏檀煙跟姬泉也出來了,一模一樣的話,龍丘棠溪又問一遍,夏檀煙搖頭不止,說自個兒沒做過。姬泉就不一樣了,人家是開酒館兒的,廚藝極好。
至於剛剛練劍返回的楚廉,站在院門處,有些不知所措。
劉景濁正好兒將面揉完,轉頭看了一眼,隨後說道:“楚廉,去把案板給我抬出來。你們幾個也別閒著了,不會做飯菜還不會洗嗎?”
眾人便都動了起來,有說有笑,忙忙碌碌。
陳黃庭、東門笑酒,一起來的,這兩位自然沒有下廚房的本事,只得站在邊兒上乾瞪眼。龍丘白雨跟龍丘陽厲和阿祖爾一塊兒來的,東方疾臨則是跟莊蔦還
有姚月憐、孟修竹一起來的。
如今的戍己樓二層,登樓境界有東門笑酒、陳黃庭、龍丘陽厲、霍犬年。煉虛暫時沒有,真境較多,東方疾臨、龍丘白雨、姬泉、阿祖爾,都是。還有刑寒藻跟宋元青,一個凝神,另一個甚至都是凡人。如今二層,只差兩人了。
一層四人而已,夏檀煙、莊蔦、姚月憐、孟修竹。
一樓人手不定,看日後能不能幫忙的過來了,二樓至多再有兩人,一男一女最好,這樣來男子六人女子六人,剛剛好。
孟修竹年紀不大,六十出頭兒,只是元嬰境界,算是熟悉山頭兒了,燕巢宮修士,跟竇瓊同屬一座山頭兒。
進門之後,孟修竹便走去劉景濁背後,恭恭敬敬抱拳,喊了句殿下。
倒是許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劉景濁轉過頭,笑道:“早就被逐出皇室貶為庶民了,殿下就別喊了。”
話鋒一轉,劉景濁笑問道:“你總沒有竇瓊那種毛病吧?”
孟修竹一下子就被逗樂了,不過還是說道:“竇師妹現在好很多了,不會像以前那般嬌貴。”
東方疾臨端著一個大木盆出來,問道:“什麼毛病?說出來讓我們也樂呵樂呵?”
劉景濁想了想,開口道:“是景煬王朝太上皇的母后的侄孫女兒,據說是有潔癖,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別人吃過的碗洗得再怎麼趕緊她也不用。”
東方疾臨撇嘴道:“那位竇姑娘,一定沒下過館子
。”
一番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劉景濁轉身說道:“沒問過你,燕巢宮怎麼捨得派人來的?”
孟修竹輕聲道:“去年九月,曲公子到了燕巢宮,我聽他說了一番話,自個兒跑來的,沒搭上青椋山渡船,坐上了破爛山的渡船。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如今燕巢宮聽皇后娘娘調遣,元嬰之上的修士都去了浮屠洲。”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景煬王朝鐵律,但趙坎還是給了唐昧兒不小的權利。
劉景濁感慨一句,一晃神已經天衍九年了。
三位登樓頂樑柱,實在是沒人會做飯,就靠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龍丘陽厲看得直搖頭,笑道:“你看他,哪裡有半點兒一山之主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