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月,初雪城依舊暖和不到哪兒去,白小豆總是穿著一身厚棉襖。
今日早晨,她跟竺束各自拿著掃帚,準備掃雪上山,結果來晚了,已經有人掃出去一大截兒了。兩人只好加快速度,緊趕慢趕的追了上去。
如今的棲客山,掃雪是個搶手活兒,起來的晚了可就沒有了。
都是山下學子,都知道白桃是個有錢的主兒,但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大小姐。
前面有個一身儒衫的年少年人,十五六的模樣,瞧見白小豆追來,趕緊加快速度,要不然那可就掃不到了。
結果白小豆大步跑去,喊道:“孟九羌!給我等著!”
少年人只覺得頭皮發麻,立刻轉頭,訕笑道:“大姐頭今個起晚了啊?竺束,你也真是的,不喊喊我們大姐頭?”
竺束懶得理他,你堂堂一國皇子都不敢,我就敢了?
孟九羌是鬥寒洲西北方向,一個不算小的王朝皇子,大抵與神鹿洲如今的墨漯王朝相差不大。
白小豆板著臉,把掃帚丟給孟九羌,“這麼想掃,今個兒我讓給你。”
孟九羌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啊!
其實說白了,大家搶著掃雪,自己也不知道掃雪的意義在何處,只是爭搶而已,但但大多數時候,搶不過中土來的白桃兒。
說起她,讀書也讀不過,打也打不過,那不是大姐頭,還能是誰?
大約過去半個時辰,快到山上了。
山上學子居住的各處小院兒通往登山路的一截
兒小路,掃的極其乾淨。若是高高看去,登山路像是一棵粗壯大樹,那些小路,就是蔓延開的樹枝。
從五月到七月,棲客山書院會給學子們留近三個月時間去四處遊歷,回來之後還是要寫上一篇遊記的。
孟九羌錘了錘腰,問道:“大姐頭,這三月,你到哪兒去啊?回家不?”
白小豆沒好氣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包?三個月,我回中土?一趟神鹿洲來回都不夠!”
孟九羌訕笑一聲,硬著頭皮問道:“那大姐頭跟我去一趟凌春王朝唄?到時候帶上竺束,再喊上小禿子跟愛哭鬼?”
看得出,孟九羌是個愛給人起外號的。
結果走了幾步,就瞧見一個十五六的姑娘,站在路口皺著臉。嚇得白小豆趕忙加快步子上前,安慰道:“小麥冬,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待會兒我幫你揍他。”
差點兒就哭了的姑娘是住在山上的,叫做盧麥冬。
孟九羌嘴角抽搐,愛哭鬼又要害我捱揍了。
此時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從背後走出,一把拎起孟九羌,板著臉問道:“你又欺負麥冬?信不信我把你昨個兒吃的飯打出來?”
小禿子呂童,小時候一直光頭,綽號是這麼來的。
為保命,孟九羌趕忙說道:“明個兒估計就會放我們走,到時候你們跟我回家唄?吃喝我管了,我讓人開著飛舟,咱們去的地方也多些。”
白小豆先搖了搖頭,“我不行,我想去一趟木
魚宗。”
孟九羌當即開口:“大姐頭,順路啊!你在木魚宗還有熟人呢?”
白小豆也不隱瞞,書院之內是怕別人多想,既然要出去了,她不會不承認自己是青椋山修士的。
“我師傅說了,既然來了鬥寒洲,熟悉的宗門有時間就去逛一逛。再說木魚宗有個姐姐好久不見了,我挺想她的,也不見來找我。”
木魚宗是什麼,別人不知道,孟九羌不會不知道啊!反正他是越發覺得大腿抱對了。
果不其然,今日散堂,先生說七月初十回來上課就行了。
回去之後就在收拾東西,好在是那個小怪物可以縮小,藏在自己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