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釣魚,上次你看到劉顧舟與我見面的畫卷之時,我就察覺到你了,雖然你那個時候的我死了,但現在的我是活著的。”
劉景濁終究還是露出了詫異神色,“這都能察覺?”
中年人笑道:“到我這個程度,誰喊我名字我都能發現。”
劉景濁便好奇問道:“大約要到什麼境界?”
周和想了想,開口道:“按你們現在的說法,最低也是大羅金仙巔峰時,又或是破碎虛空,入主凌霄殿。”
這麼說的話,上次提了那位教主的真名,恐怕也被聽到了。
周和指著一旁,輕聲道:“坐吧,有件事告訴你,我可不是第一位人皇,我要是真算是人皇的話,也只是第二位。第一位與那枚名為忽路的歪嘴葫蘆有關係,有人說那是我父親,其實不是。第一個能真正稱之為人的生靈,降生於雷澤,後來藏在忽路之中躲過了一場人間的大禍,他才能稱之為第一位人皇。”
劉景濁點頭道:“這些年來,古時候的事情我也查出來了些,但我沒料到,前輩不是第一位人皇。真要細究,我還算是前輩的後代,就是扯得有點遠了。”
周和笑道:“黃龍其實是我的身外身,跟你們的元嬰有些相似,最早知道這事兒的,也就陸吾了。你父親也是兵解重生又死了之後才知道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顧舟那孩子是不會說的。”
劉景濁一笑,“那把劍的主人是我。
”
中年人恍然大悟,說這點倒是沒想到,那劍神的心高氣傲,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
周和又說道:“黃帝是不是天帝,這個我真不知道,黃帝死了數萬年,黃龍都死了幾千年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位天地在人間的化身。我年輕的時候倒是曾經想過,那個問道於天的傢伙,會不會是天帝的人間化身?”
頓了頓,中年人繼續說道:“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之所以會有煉氣士的出現,源於天帝的散道人間。有可能那個人也只是正好接住了天帝散道之後的那份運道。”
劉景濁忽然問道:“我曾經想過,十萬大山那團紫氣就是天帝的另外一種存在,但又不對,因為那紫氣怕我,天帝又怎麼可能怕我?”
饒是這位人族與妖族共同的老祖宗,聽到這話,一樣滿臉詫異。
“你說那團紫氣怕你?”
劉景濁點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但事實如此,絕不是因為我的各種身份。”
此時中年人重新打量了一番年輕人,忽然讓他伸出右手。
在看到劉景濁右手小拇指斷了之後,他呢喃一句:“原來如此,它怕你不是沒理由的。”
兩人幾乎就是在閒聊,眼瞅著天就要黑了,劉景濁沒忍住問道:“前輩沒有什麼關隘考校?”
周和搖頭道:“你運氣太好,天下大運主動往你身上湊,我有什麼好考你的?你們父子,還真是天差地別,你爹就是個運氣差
到令人語結的。你們兩個做比較的話,你一步便到的路,他十步都未必能到。但有一股子軸勁兒,很像。拿到我的傳承的人,不應該是陳靈舟兄妹,應該是劉顧舟。可你爹又是個爛好人,每次釣上來的魚都分給那兄妹二人了。不過他自己做的選擇,我不會阻攔,但這也導致後來陳靈舟險些喪命。”
劉景濁問道:“前輩也是見過我的?”
周和卻搖了搖頭,“不曾見過,聽過,西牛賀洲與中土神洲,離得還是太遠了。再者說,最早的時候,所謂四大部洲,全是妖魔鬼怪,有幾個真正的人?誰敢去?”
說話間,周和一提魚竿,一條通體金黃的鯉魚便上鉤了。
中年人抓住鯉魚遞給身邊的年輕人,笑著說道:“還有什麼想問的,邊吃邊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