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線大幅縮短,中島停止每日輪休,誰撐不住了誰下場休息。
島上有劉景濁時,大家都覺得好像有無他在,區別不大。可現在他昏迷不醒近三月,不止戍己樓,好多地方都有點變了。
好在是,劉景濁那道待在戍己樓的替身,一年多沒下樓並不是閒坐著。
按照劉景濁那道符籙替身在一年多時間寫下的戍防提要,溫落牽頭兒,又以二樓修士具體實施,前方戰線變動極大。
如今戰場,由南至北共計一萬五千裡,被均分為十處戰場,東西五百里,南北一千五百里。每處戰場兩尊登樓坐鎮,各自領十位煉虛修士。另外再以龍丘棠溪、左春樹、沈白魚等幾人輪番上陣,每次上場兩人,各自負責遊走支援五處戰場。
至於其餘煉虛修士,絞殺阻攔對方煉虛,真境還是一樣。
後方還是原定的兩艘巨船定錨之處,兩艘巨船也會是母港,各自有兩艘劍舟往戰船遊走支援。
總而言之,現在已經丟了一千里,距離中島只剩下四千裡了,再不能退了。
再者就是,登樓煉虛,再經不起死了。
登樓修士是當下中流砥柱,可低階修士那是未來,都經不起死。
按照最新的統計,八洲登樓,即便加上那些個怕死至極的老登樓,滿打滿算也就兩百餘,如今已經有六十餘身處拒妖島了,加上七姓本土登樓修士,也就是八十餘人,每月上場,還是隻能維持在二十人上
下。
三年死了七位登樓,幾乎每年要死傷兩個。假如這場仗還要再打十年,那也是承受不住的巨大損失。
最重要的是,湯都前輩沒了,戰船建造受影響極大。
傍晚,刑寒藻回了劉景濁的院子,山主夫人在戰場上,蘇崮也上了戰場,楚廉一樣早出晚歸,都沒人照顧山主,她有些擔心。
秦翻雪坐在院子裡,見刑寒藻走來,便笑著說道:“放心,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被算計之後,神魂受創,可能暫時被困在自己的人身天地之中出不來。這個沒法子用外力幫忙,只能等他的身體去吸收藥力,慢慢滋養神魂了。”
此時楚廉也回來了,他沉聲問道:“那劉先生還要多久才能醒?”
秦翻雪嘆息道:“他在戍己樓下跟白浚儀交手,已經用過一次超過他境界的劍術,沒過多久便又是一次,影響本就很大,即便沒有後來的事情也有兩三年動用不了靈氣。再加上動用人皇印,以自身體魄為九洲氣運載體,體內已經亂成一團。若非他戰時破境雙花琉璃身,恐怕就不是睡多久的事兒了。只說現在,就看今年能不能醒來了。”
刑寒藻問道:“即便醒來,也還是要跌境對嗎?”
秦翻雪點了點頭,“不可避免的。主要是裴搗也在閉關中,若是他在,煉製一枚仙丹去幫劉景濁恢復身神魂,倒是有可能提前一段時日清醒。”
說白了,劉景濁賭錯了一件
事,他是真沒想到,妖族那邊真有人憋著殺他。
天門開前,劉景濁一死,許多人的謀劃便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說著,他緩緩起身,看著兩個年輕人,輕聲道:“別擔心安全,島上十位登樓盯著呢,他如今可是真正的人皇。也別擔心沒人照顧,你們忙,所以不曉得,街上那幫酒膩子,每天換著人偷偷至此,他們嘴上罵劉賊,可酒鋪附近沒了劉景濁身影,大家都心慌。”
大多數人都是劉賊二字掛在嘴上,人皇二字權當笑話,劉景濁三個字卻記在心裡。
兩人進門看了看,還是一樣,暈死了都躺得極其板正,丁點兒不斜著。
楚廉開口道:“寒藻姐,你忙你的去吧,劉先生這邊我照顧著。”
刑寒藻搖了搖頭,“我們兩個,跟山主沒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