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巖取出來板凳兒,就坐在後方,劉景濁還要跟別人交代幾句。
左春樹看了一眼劉景濁,終究還是嘆息一聲,沒說話。
劉景濁走去拍了拍左春樹肩膀,還得抬高手去拍。
“回頭到我宅子了,符籙替身跟你詳說,先帶著蘭巖鶴返回吧,就他一個活口了。”
大前輩在此,剩餘三人便也沒說什麼,去海上搜羅了所謂十大妖王的乾坤玉後,便折返回去了。
而不遠處,還有個背劍青年,笑呵呵等著。
劍客笑見劉景濁走來,滿臉笑意,感慨道:“真真是江山代代有才人出啊!你這煉虛境界,卻登樓無敵,也是沒誰了。”
劉景濁微微抱拳,笑道:“我這是屬於先上船後買票,已在樓上,少了個名分而已,即便到時有了名分,也不會再進多少。”
青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能如此?
哎?這不是作弊嗎?那你要是補了票了,豈不是一人殺上朽城去了?
劉景濁輕聲道:“煩勞牧劍仙先返回拒妖島,晚些時候我登門叨擾。”
牧沉橋詫異道:“你怎麼認出來的?”
劉景濁微微一笑,指了指後邊兒坐著的老道。
牧沉橋恍然大悟,抱拳道:“那我先走了,回見。”
不過臨走之前,牧沉橋看了玄巖一眼,啐了一口濃痰到海里。
玄巖瞪大了眼珠子,嘿!這小子!
我要年輕一萬歲,保準打得你滿地找牙!
劉景濁哈哈大笑,走去玄巖身邊,輕聲道:“終於曉得前輩為何出門帶板凳了,看來人緣不咋的。”
玄巖嘆道:“艾禾跟牧沉橋,問劍玉京天的時間差了十幾年而已,三千年前的頂尖天驕,比左元放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放在如今,就是左春樹跟龍丘棠溪一般的人物。”
劉景濁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前輩要聊什麼?”
玄巖在此,說話要是還得偷偷摸摸的,那就白瞎了這位真正意義上的九洲第一人了。
玄巖一雙眼睛盯著朽城方向,問道:“想好了?真要來這麼個釜底抽薪?”
劉景濁一皺眉,“你怎麼知道的?還有誰知道?”
玄巖沒好氣道:“不至於懷疑我吧?牛慶山下的姜老頭子說的。我們十二人中,也就我自己知道,放寬心!”
劉景濁沉聲道:“這個辦法死人最少,最為乾脆。等到九洲天穹消散,即便妖族再想掀起戰事,也是有心無力了。我擔心的就一點,八荒究竟有多少大羅金仙。”
玄巖只說道:“三個半,有三個是實打實的大羅金仙,剩下半個,類似於家仙,只有在某座城池之內,才能看做大羅金仙。”
頓了頓,玄巖伸手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石。
“拿給左元放吧,有此物,或許他能破境開天門,只要成功破境,到時候也能暫且踏入大羅金仙境。但卦師有違天道,開天門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倘若他強入大羅金仙,必死。”
劉景濁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不來找我,我也得找你,你得給我交個底了。今年什麼年頭,你算算還有多少年?再不說還有機會嗎?”
玄巖略微沉默,隨後說道:“己酉年了,距離下一個甲子年,滿打滿算不到十五年。說起來,從辛丑年九月初三到現在,八年了吧?”
劉景濁點了點頭,“我都要四十三歲了。”
玄巖沉聲道:“天外勢力,太平教祖把持半座天庭,名義上節制天下神靈,但有天壽山那些泥塑存在,就都不算真正神靈。外界儒道兩家凋零得不成樣子,獨獨西牛賀洲靈山還在。而太平道在人間的勢力,是四大部洲四座道宮,名義上有大羅金仙八人,實際上恐怕要過雙手之數,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