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那艘明船傳信回來。
在查閱過酆都羅山記載之後,確定了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真正坐實了,無需再查。
但唯獨一件事,劉景濁還是想不明白。
既然劉爺爺不是叛徒,那朽城的不差先生會是誰?
滿良,不差,若非吳業的迷途知返,恐怕劉景濁還在鼓裡。
劉景濁喊來了阿祖爾跟陸聃,查案之事還是陸青天拿手些。
三人坐在院中,趙焱跟楚廉站在外院。
然後楚廉就覺得自個兒可能跟這位景煬王朝的太子殿下做不了朋友了,因為這傢伙自打瞧見阿祖爾,眼睛就沒挪開過。
楚廉就納悶兒了,問道:“二師姐不好看?寒藻不好看?你哈喇子收一收吧!”
哪成想趙焱撇著大嘴說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二師姐那是我二姐!好看歸好看,不能有覬覦之心啊!”
楚廉無奈道:“阿祖爾是大月人,以前可喜歡跟師父唱反調,你是景煬太子,說不定她都想活剮了你。”
結果趙焱笑呵呵一句:“那就是我景煬子民了啊!嘖嘖,這身條兒,你說要是在……”
楚廉好心提醒一句:“你穿厚點。”
師父在這種事情上面發火兒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院子當中,劉景濁把自己的推測全盤托出,事無鉅細,陸聃已在沉思當中。
至於阿祖爾,當然聽到了院子外面少年人說話。
她看了一眼劉景濁,笑盈盈道:“人皇太久不在,景煬皇室,家教不嚴啊?”
劉景濁氣的牙癢癢,丟人啊!
“回頭我給他緊緊弦兒,不行你自己動手也行。”
阿祖爾笑道:“我自己動手吧。”
其實也沒多生氣,畢竟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誇自己好看,哪個女子會真正生氣?
但覺得好看可以,往別的地方想,就是討打了!
此時陸聃抬起頭,左手攤開,以右手握拳連擊左手四下,然後問道:“人皇覺得是這樣?”
還是左手攤開右手握拳,但此時是手掌主動被拳頭打。陸聃又說道:“還是這樣?”
劉景濁哈哈大笑,這個比喻有意思。
他學著陸聃,左手為掌右手握拳,先是拳擊掌,又是掌貼拳,最後上拳掌同時動。
陸聃一笑,他不是想不到第三重意思,而是壓根就沒想,他覺得不會是第三種。而且對於陸聃來說,偏向於第二種。
但對於劉景濁來說,好像不到最後一刻,他三種都懷疑。
劉景濁自然察覺到了陸聃心思,便笑問道:“你是覺得我過於草木皆兵了?”
陸聃低頭一笑。
劉景濁無奈道:“當過官兒的人,身在朝堂整日揣摩是難免的,我能理解。但人皇不是皇帝,沒那麼多制衡之術,我也用不著去制衡誰,還望陸先生日後不要想這麼多。”
但刻在骨子裡的那種習慣,生前都沒能改,何況乎死後。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裡,陸聃便問了一個想不通的問題。
“其餘王朝,下官見上官,皆要跪拜,君見臣也要跪拜,避諱之事極多。而景煬王朝卻不同,臣不跪君,下不跪上,皆以官職稱呼。難道……難道就不怕皇權的至高無上的被動搖嗎?”
劉景濁聞言便是一笑,“我年幼時的蒙學先生被我氣走之前,曾說,不管哪朝哪代的書院,只要受朝廷節制,就難免要去把人分做三六九等。但景煬王朝不願如此,只一件事就能看得出,景煬王朝鐵律,教書先生只可釋義,不可由著自己去解讀某位先賢詩篇。也正是如此,九洲十大王朝,唯獨景煬王朝動不動有讀書人長篇大論咒罵皇帝。我爹當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