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洲那位自稱好兄弟的人,想也不用想,是李愴無疑了。
之前韓逄也走了一趟並靈山,山下小鎮的那間客棧,早已人去樓空。
這麼一想,白寒恐怕也是那所謂生意中的一環。
那糴糶門的生意就多了。
刑寒藻沉思片刻,開口問道:“那,鬥寒洲劍運?”
楚廉正好抱著柴回來,劉景濁便並指抹了抹她眉心,指著楚廉說道:“看得見嗎?”
刑寒藻皺著眉頭,“劍運遊絲?”
楚廉點頭道:“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還不斬斷劍運。”
劉景濁微笑道:“比喻不甚恰當,但師父不是罵你啊!就像是養了一年的豬,白白送人肯定不願意,冒著讓豬跳出豬圈的風險,也要試著再養肥點兒,留下吃肉。”
給出去的註定拿不回來,但只要線沒斷、人還在,那就不是一筆壞賬。刑寒藻嘟囔道:“也太不恰當了,都給人楚廉說成豬了。”
楚廉傻呵呵一笑,“我沒什麼的。”
說完就去練劍了,楚廉很相信一句話,勤能補拙,他覺得自己天資比不上兩位師姐,那就只能更勤奮些了。
事實上劉景濁知道白小豆教楚廉練劍之後,嫌棄楚廉太木訥,劍術笨拙,不夠靈活,死氣沉沉的。
不過劉景濁看著卻極好,因為楚廉不需要有一段見山不是山的經歷。
刑寒藻嘟囔道:“山主,他們在賭,你也在賭,可拿楚廉當做賭注,不好吧?”
劉景濁笑笑不說話,我寧願拿自己當做賭注,也不會拿你們當賭注的。
這天夜裡,除了一些決不能說的事情,刑寒藻總算是知道了某些秘辛,她覺得她現在才成為劉景濁的心腹。
天亮之後,一路往東北方向,要去的地方不多,漫無目的,四處遊走。
琉璃州北邊兒是河州,渭水源頭,在河州境內。但相較於琉璃州,樹木沒那麼鬱蔥。
兩天之後,三人上了官道,從這兒走的話,返回琉璃州走的是北門。
一路往東北方向,途徑一座山村之時,劉景濁停了下來,半山腰幾個老人家彎腰蹲在麥子地裡,拔草。
楚廉是真沒見過這個,故而一臉疑惑,問道:“這活兒,一天兩天怕是弄不完。”
劉景濁則是說道:“你們分得清麥子跟草嗎?”
楚廉搖了搖頭,刑寒藻倒是說道:“我,大概分得清。”
劉景濁笑著說道:“我十二歲之前也分不清,後來因為踩了人家麥子地捱了三十軍杖,屁股都開花兒了,這才分清。”
停留片刻之後,劉景濁繼續往東走,天黑之時到了一處廟宇。
刑寒藻神色古怪,說話本小說之中,逢廟必出事兒。
劉景濁則是說道:“景煬王朝境內,走江湖想要碰見那等書上事情,比較難。”
各地神靈想要升遷很難,想要維持原狀也難。反正只要轄境發生煉氣士傷人或是有山精水獸圈地為王的事情,打不過可以上報,五龍衛出手。要是不上報還給人發現了,輕則削去一階,重則削去腦袋。
也就是一處小廟,連個泥塑都沒得,死氣沉沉。
一夜很快過去,無事。
劉景濁睡醒之後,找黑驢拔了一把毛,說看起來真沒事。
之後就是繼續東去,兩天又兩天,等再入官道,已經饒了琉璃州半圈,到了果老縣境內。
個只是四面環山,趕不上風泉鎮大的縣城,一縣人口不過十萬,流泱家在此處。
都到了果老縣,便帶著刑寒藻與楚廉到那所謂天池看了看,隨後往西,沿著青泥河逆流而上。
行至放鳳山,刑寒藻這才問道:“傳說詩聖曾在這兒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