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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終於趕上了

深夜戰場,沒有衝殺的嘶吼聲音,但上萬裡天幕是亮的,因為雙方術法皆絢爛,人族法相妖族真身,都在發光。

拋卻種族界限,這場持續三千年的大戰,並無所謂惡的一方。

我戍邊,因為我是人,只此而已。

戰場最前方,合道陳黃庭,堪比登樓巔峰的劉景濁,兩個劍客的這場架,等了十年了。

不遠處,牧沉橋一道如潑墨而成的法相,近三千丈,一人一劍面對三頭合道,出劍如作畫。

景歡自與姬聞鯨一戰之後,劍道再進一階,同樣,以三千丈巨大法相,迎戰兩尊合道大妖。

馬三略站立與法相眉心,伸手由打袖中掏出一把黃豆灑向戰場,黃豆遇水便化作人形,八百豆兵結兵陣,圍困一頭合道。

有人金身法相如烈焰岩漿,與這海水格格不入,手持一柄鋼叉,與對方大妖纏鬥。鴻勝山歸海無量也。

楊書薄手提長槍,獨戰三頭大妖,顯得極其輕鬆。

他朝前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小子,記得當年說過的話嗎?算起來二十三年了,還不像個劍修一般出劍?”

劉景濁呢喃道:“再等等,很快了。”

有位自天外折返而來的修士,左右天聾地啞,暫時只能以合道修為出手,他對面的,是朽城那位司閽,也是遠古火神的妖寵一條大黑狗,名為禍鬥。

禍鬥笑盈盈問道:“瘟祖都來了?”

張惡淡然道:“你是幾姓家奴來著?除了火神之外,還給灌口那個開二江的李二郎當過妖寵?”

禍鬥淡然道:“話本小說裡邊兒編排的事情,你也信?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當我是哮天犬呢?”

張惡並指朝前點去,一道光束瞬間出去萬里。

“你才是讀書人,你丫全家都是讀書人!”

六位老祖之中,宋家老祖獨掌大陣,竟然以陣法堆砌出來一道縱貫南北一萬五千裡的城牆,登樓修士藉此城牆迎敵,倒是省了許多事兒。

秦家老祖手持一柄鐵錘,年幼學藝,沒能成煉器師,倒是練就了一身錘法。法天相地雙手持錘,重重落在海面,立時便有近千丈之高的巨浪迭起,順手砸死幾尊登樓,不知殃及多少登樓之下。

鄧家老祖不是劍修卻是劍客,法相手持一把闊劍,竟是有些萬夫不當的意思。

袁家老祖手持長棍,一掃便是一大片。

劉家老祖不斷掐訣唸咒,海面時而火光四射,時而冰雪交集。

唯獨朱家老祖,兩袖符籙如江河之水決堤,其實這些年所用符籙,有十之一二出自他手中。

可對方合道,也不是吃素的,數量上畢竟差了太多。

後方登樓修士,面對十倍與幾方的數量,也唯有死戰!

戍己樓已是空樓,如今再無什麼策略了,大家撒歡兒去打就是。

最前端戰場,一合道一煉虛,境界雖然懸殊,但兩人居然打得有來有回。

初入合道的陳黃庭,走的畢竟不是劍道了。

陳黃庭被劍光逼退,但很快就折返回來,還以顏色,將劉景濁擊飛百餘里。

陳黃庭單手持劍,露出個詭異笑容,問道:“聽說紅酥有了身孕?孩子姓陳嗎?你要是喜歡,我把她送你了,孩子姓劉也成。”

劉景濁面無表情,腳踏劍氣長河,劍光過境,海水也被劃出一道巨大溝壑,久久難以復原。

陳黃庭笑著說道:“想讓我解脫,就殺了我,我現在三魂皆被妖化,再想便成人是不可能嘍,即便你強押我回去,我也不會是個好東西。八荒那位妖帝,在我神魂之中,刻了兩個字。”

劉景濁沉聲問道:“什麼字?”

陳黃庭一劍斬來,笑道:“貪、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