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路上,劉景濁打趣問道:「不如改個名字,叫覆船山?」
章舒胤淡然道:「我這個上輩子當妹夫的沒所謂,看文佳皇帝的吧。」
陳文佳黑著臉,冷聲道:「你們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從小就知道前世事,但沒有前世記憶。她是真想不明白,師父給自己起這個名字幹什麼?還有跟前這糟老頭子,改個字就行啊?
關鍵是兩人名字,實際上都是陳槳起的。
三個晚輩走在後邊,白小豆試了好幾次,根本沒法子再去感應岑良珠心中所想,看樣子方才一定發生了什麼。
至於岑良珠,強裝鎮定罷了。
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流泱,嘟囔著說道:「咱們三個差不多歲數,你倆都是煉虛了,我都沒有初入琉璃身。」
白小豆搖頭道:「你猜我在那地方待了多久?」
流泱問道:「不就是幾年嗎?」
岑良珠呢喃道:「足足三十年呢,而且那麼多機緣,要是三十年還不能煉虛,那我們就太廢物了。」
三十年,聽到她們去了這麼久,流泱心中好受了許多。
前方,陳文佳皺眉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清溪閣人了?」
章舒胤乾笑一聲,「上輩子,你不記得了,我記得。那時候的朝廷,欺壓百姓強取豪奪,咱們想活著是真不容易。那時不是正好兒碰上了有個勞什子摩尼教?也就是如今明教前身了,咱們不就揭竿而起了。就是那時,劉先生與閣主路過清溪,喜歡這個名字,便立了個清溪閣,口頭而已,但我是不折不扣的元老。」
箇中陳年舊事,劉景濁多少了解些,章舒胤不願詳說,劉景濁便也沒有多問。
有些事情直到今日,岑良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第一個知道的是為此查了近二十年的百節,第二個才是劉景濁。
真要往前追溯,劉景濁甚至懷疑,買賣一事,由來已久。
劉景濁問了句:「如何確定你那大弟子是在那年被害的?就沒有可能是有人故佈疑陣?其實你的徒弟是之前或是後來才被害?」
章舒胤搖頭道:「不可能,有魂燈在,況且,雖然黃兒不是我的孩子,但還是骨肉連心。」
這話是幫岑良珠問的。
正事已經了結,登山也只是做戲而已。
接過銅鏡之後,劉景濁腦海中已經生了個甕中捉鱉的法子,只是進甕之鱉的數量如何才能更多,得砸爛那座簪雪城之後再看了。
這趟鬥寒洲取劍之後,尚在百花山莊的小菜花,以及楊念箏的七竅玲瓏心,就得徹底做個了結了。
陳文佳問了句:「為什麼連孟九羌也要跟著一塊兒去高車國?那帕朵兒是不是也會進青椋山牒譜?」
劉景濁搖頭道:「大概是不會,讓他們都去,是在高車國等一等喬青魚跟霜月。」
正此時,有魚雁樓傳信到此。
劉景濁拆開信封一看,笑盈盈眯起了眼睛,並說道:「傳信方蕊兒,落地之後趕去青鸞洲,拒妖島會有人出面幫忙建立坊市,咱們負責經營,但本錢由拒妖島出七成。另外傳信回青椋山,告訴張五味可以南下了。」
至於百節,此時怕是已經到了濟水。
信上說,高圖生童嫿,以及狄邰,三人已經啟程去往八業廟。
還有就是,從前的湯江之中,確實有一人魚,但後來被某位神秘劍客所斬殺。也是那年,離洲有了一座掛壁樓,細查之後,沒發現其中有什麼聯絡。
劉景濁微微一笑,輕聲道:「到時就曉得了。」
十萬大山距離此地,也就幾十萬裡,但劉景濁不會知道小西峰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半山腰三個小姑娘玩兒得不亦樂乎,白小粥早就想那個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