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便是那場青雲會,此時已近冬月,各洲年輕修士都在往鬥寒洲聚集。
一茬兒人換一茬兒人,天下總有年輕人。
這第一場大會,就是要在破爛山舉辦的。
一艘渡船緩緩落地,船上下來許多人,有盤坐酒葫蘆上的,還有騎著各種奇珍異獸的。反正怎麼花哨怎麼來,正兒八經走下來的,反倒是少。
有兩道身影並肩走下渡船,都是一身文氣,但這其中一人,是個武道中人,且已經三花聚頂。
中年人嘆氣一聲,問道:“沈兄,這下到了鬥寒洲了,滿意了?”
一邊的青年哈哈一笑,擺手道:“滿意,你煩我也煩,倒不如來鬥寒洲逛一逛。”
都為女子煩。
梅三白煩在始終沒有那個姑娘的音訊,沈白魚煩在璃月那位女帝。
好說歹說,勸了許久,可偏偏無濟於事。
我沈白魚總不可能對景煬與大瑤出手吧?也不曉得那悲春崖幹什麼吃的,也不管管?
也只好也不見為淨了。
也順便瞧瞧有無什麼好苗子,自己也該收個弟子了。
好友一起,就容易想到另外的朋友,特別是已故的朋友。
只是二人都沒說什麼,只是往破爛山走著。
走了許久,沈白魚問了句:“要是找不到那姑娘呢?”
梅三白笑著搖頭,“不知道,或許是找個地方停下,安度餘生,或許是繼續找,不死不休,事未到那時,我也說不上。”
說罷,反問一句:“你呢,呂夭要是還不願意罷手呢?”
沈白魚沉默片刻,笑道:“她娘死前讓我好好照顧她,可大義面前,我不能偏幫誰。要是她敗了,我會拉下老臉,求杜神跟景煬皇帝留她一命。”
勝?怎麼可能會勝。
其實沈白魚到現在都不明白呂夭在圖什麼,明明劉景濁已經給她足夠的提醒,她即便不對所謂天朝俯首,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可她偏要如此。
最氣人的是,死丫頭還一副自己有苦衷的模樣。
你能有什麼苦衷,人家悲春崖這麼些年過來,有過分插手璃月王朝的事情?
想起來就全是事兒,而正此時,前方有人笑盈盈抱拳。
沈白魚有些詫異,於是抱拳回禮,同時問道:“你怎麼來了?”
前方一人,一身錦衣,腰間懸掛上品乾坤玉,連發簪都是乾坤玉所做。
青年人放下拳頭,咧嘴一笑,說道:“煉器大比由我師父跟吳赤主持,我不來就不像話了吧?何況我現在也能煉仙器了。”
說著,歐鈺指向不遠處,笑道:“何止是我,瞧那邊。”
沈白魚扭頭兒看去,有白衣抱拳。
沈白魚笑道:“盧兄?”
盧俊義笑道:“我帶著弟子來的,甲子大比不得來湊湊熱鬧?拒妖島後,與沈兄也多年不見了。”
按照先前邸報,每三十年一次大比,那就是甲子一次,甲午一次。於是有人也將幾月後的青雲會稱作甲子大比。
此時還無人知道,這一甲子兩次的大比,會被後人依照順序稱為第一甲、第二甲,甲子大比為北甲,甲午大比為南甲。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某個傢伙所畫的小人書暢銷天下。
沈白魚點頭道:“是啊!拒妖島後,已經十二年了。”
梅三白見沈白魚故友相逢,自己又不認識,便笑著說道:“沈兄與朋友聊著,我自個兒去逛一逛。”
說罷便告辭離開,漫無目的,遊走而已。
這場大會,凝神之下、神遊之下、登樓之下。
就是說會出現三位魁首,那這三位魁首,便是凝神之下無敵,神遊之下無敵、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