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天落大雨,劉景濁在釀製新酒,劍靈則是蹲在一邊,靜靜看著。
之前那個可以嚼著吃的酒還蠻好的,但現在這個,真的喝不慣。
姑娘盤膝坐著,問道:“待會兒吃啥啊?”
她現在每天想的,除了吃,還是吃。
劉景濁擼起袖子,又添了一把火,隨後說道:“你主人他們在忙什麼呢?”
劍靈也沒想著隱瞞,實話實說道:“中間那塊陸地的人族,好像一直在打架,主人跟玄女他們都挺不高興的。”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疑惑道:“中土在打架?”
劍靈點頭不止,輕聲道:“我看了一會兒,就是誰厲害了就欺負人,不夠厲害的就被人欺負。嗯……他們覺得,是需要出手干預了,不然這麼打下去,過幾千年,人族可就死絕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待會兒炸醬麵吧。”
這麼些年過來,中土那塊陸地的煉氣士數量,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天幕之上幾朵雲,玄女自個兒有一塊雲朵,她就盤膝坐在雲上,皺眉看向人間。
如今天下,五塊兒陸地,中間的那塊兒幾乎是被人族獨佔了。其餘四塊陸地,暫時都還沒有人族出現。
而那些人族,一個個的,自從有了力量,就越來越摒棄人性了!
就這麼看著人間腥風血雨,三百年後,玄女獨自走過兩界山,往東邊兒去了。
這一去,便再沒見過玄女歸來。
這個一千年中,人族煉氣士幾乎死絕。
直到某一天,有個赤腳挎劍的女子自天幕而下,滿臉焦急,問道:“你知道小紅豆去哪兒了吧?”
劉景濁回過頭,遞去一壺酒,反問道:“小北姐,你真的在找她嗎?”
小北姐?記得當年他第一次與天帝交手,就是這麼喊自己的。
女子眉頭緊皺著,沉聲道:“你知道她幹了什麼嗎?”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問道:“你說。”
女子深吸一口氣,眼睛直直看著劉景濁,沉聲道:“她把人族煉氣士殺絕了。”
殺絕了?此話一出,劉景濁也是一愣。
可想到此處,劉景濁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便是人族與天庭的矛盾源頭啊!
我劉景濁在這兩界山,美其名曰是守著人間,可說白了,就是歷史的見證者,只能看著,根本無力去改變什麼。
劉景濁最後與劉小北說了句:“小北姐,你要先弄清楚自己在找什麼。”
光陰如梭,數千年後,劍靈被劍神帶走了,去了一趟北邊的大陸。
中土有座小竹山,三位僥倖存活下來的煉氣士,境界恢復到了一定程度,也自然能察覺到北邊那嚇人動靜。
橫掃一塊大陸,他只用了三日!
中間站著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當年被屠殺,說實話,是我們自找的。”
左側站的年輕人嘆了嘆,道:“祖師爺立此三司,是為讓我們為人間主持公道的,也是讓人世間免受神靈侵擾的。”
右側站立的青年人點了點頭,隨口一句:“路,其實只有一條。”
守門人與江湖人齊齊看去,尋路人淡淡然道:“人族登天,我們去分權,自己管自己。”
江湖人搖了搖頭,沒好氣道:“你是怎麼覺得,天上神靈會讓位給我們的?”
尋路人笑道:“不知道,試試嘛!”
反觀劍神,很快就折返回來了。
但他只是將佩劍放在海棠樹下,讓劉景濁代為保管,之後便再次離去。
於是後來的日子裡,天幕的神靈越來越少了,兩界山也一天比一天低上幾分。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