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頭顱被丟去人間之時,一眾神靈,大半看向那位天帝。
目光當然不善,這些人能成為神靈,可全憑封神人!
有個頭扎沖天鬏的青年率先開口,聲音發沉:“天帝真要做這忘恩負義之事?”
那位天帝臉上變顏變色,過了小片刻後,還是一伸手,將那顆頭顱拽回,重新安放在了封神人脖子上。
“即便是殺不了他,我也要搗爛兩界山,你最好不要攔我。”
話音剛落,他猛地朝前一步,再出現時,一隻手已經掐在沖天鬏青年的脖子上。
“眾神隨我下凡,討伐兩界山!”
此時此刻的兩界山上,白小粥雙手捂著腦袋,彷彿有人在她腦中出劍,每個呼吸都夾雜著劇痛。
即便是劉景濁用盡渾身解數,也沒法兒幫白小粥降低痛苦。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提起獨木舟,作勢再去天庭。
可一把手卻抓住了劉景濁的衣襟,白小粥強擠出個笑臉,聲音卻是止不住的哽咽。
“哥哥,我喝下那碗水的時候就知道會出事的,他們要拿我威脅你,你不要……不要上當。”
劉景濁緩緩轉身,將小丫頭摟在了懷裡。
原來……原來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是註定改變不了嗎?難道我要讓她在那水府之中,沉睡數萬年嗎?
不……我要試一試!
伸手將白小粥臉上淚水擦拭乾淨,劉景濁擠出個笑臉,輕聲道:“丫頭,等我,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劍光拔地而起,直衝天幕。
可天幕之上,同樣有一道金光垂落,硬生生將劉景濁砸了回來。
頃刻之間,金光散盡,兩界山被一眾神靈團團包圍,但這其中,沒有一個遠古神靈,全是偽神。
天帝披頭散髮,懸浮高空之上,冷眼看向劉景濁,沉聲道:“你能打又如何?”
白小粥的聲音痛苦:“哥哥,你……你不要上當。”
劉景濁緩緩轉過頭,一雙眼睛變得通紅,身上那股子煞氣再次湧現。
以兩界山為中心,方圓百萬裡之內都能察覺到那股子駭人殺意。
靈山之巔,那股子殺意驚得佛陀猛然睜眼,起身朝著西邊看去。
他呢喃一句:“那位前輩這是……”
殺意之中,劉景濁束髮用的玉簪發出一聲清脆響聲,黑髮隨著玉簪碎裂披散開來。
那位天帝突然皺眉,因為這方圓十萬裡之內,突然之間天地變色,雷霆、火焰、風、雨、劍意充斥。
但凡人世間有的屬性,好像都被抽絲剝繭,單獨拎了出了。
天幕之上,重傷的封神人看著下方動靜,想來想去,只得拍打座下四不像,疾速往東而去。
那位前輩生氣了,我得去找水神跟玄女,否則天地就要大亂了!
他看得出,這是一道足以毀天滅地的大陣。
他前腳剛走,兩界山僅存的中指峰上,無數劍光湧起,速度極快極快,那位天帝尚未來得及躲避,便被數道劍光砸退萬里。
與此同時,漫天神靈開始哀嚎。
劉景濁是在殺人,但不是往死了殺。
那些修為不到凌霄偽神,在被一遍遍肢解,又一遍遍復原。
那是劉景濁從前的本命劍,捉月臺。
如今雖然沒有本命劍,但此時此刻,神通猶在!
劉景濁走到海棠樹下,冷冷一句:“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今日之後,天庭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位天帝瞬身折返,嘴角掛著一絲鮮血。
他冷冷一笑,心念一動,白小粥猛地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痛不欲生。
天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