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七年已過。
糯長成了大姑娘,眉眼與南宮妙妙極其相似。
至於驚,也成了俊朗小夥兒。只不過這傢伙還是不愛穿鞋,衣裳總是穿得鬆鬆散散,也還是習慣佩劍而不是背劍。
但兄妹二人,至今尚未拔劍。
耗費七年光陰,二十歲才結丹,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還是有點兒慢了。
但這是劉景濁強行壓著他們,將每一境打磨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故而雖說只是金丹修為,但兄妹二人幾乎都做得到同境無敵了。
今日下了大雪,推開門後,糯在生火,驚則是拿著掃把,清掃門前雪。
劉景濁知道,驚想去走江湖,想帶上妹妹,但糯不想離開自己。
可如今世道,要出去歷練的話,金丹修為是真的不夠看。
果然,掃完雪後,驚便笑呵呵走來,又幫忙攏柴又幫忙遞酒的。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隨手朝著驚的佩劍一指,然後說道:“三年之內只要能拔劍出鞘,我準你下山遊歷,不走出方圓萬里即可。”
驚幹勁兒十足,點頭道:“您就瞧好了吧!”
但糯只是坐在邊上,嘟囔道:“江湖有什麼好走的?沒有先生在的江湖,得多無聊?”
正聊著呢,大雪之中,有人狂奔而來。
劉景濁轉過了頭,看了一眼,隨即說道:“驚,你去把後面追的人攔下來。”
年輕人點了點頭,御風而出,速度極快。
而有個年輕人揹著個少女,剛剛到此。
那人一瞧見劉景濁便愣住了,腿都邁不動。
糯皺著眉頭,沉聲道:“這都七八年了,怎麼不見長大呢?”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小鎮之中光陰流速比外界慢很多。大致相當於裡面一年,外界過去十年。”
說罷,劉景濁看向門口青年人,問道:“對嗎?”
青年人點了點頭,苦笑道:“是這樣,不過登劉顧舟出了風泉鎮後,小鎮與外界就一樣了。”
此人不是重焦,又能是誰?
而重焦背上的少女,正是陳靈溪。
劉景濁變換了容貌,並說道:“明白我什麼意思吧?”
重焦點了點頭,沉聲道:“明白,我絕不會與她透露前輩容貌。”
劉景濁點了點頭,“進來吧,我給她療傷,追殺你們的是什麼人?”
此時糯說了一聲去幫忙,瞬身就出去了。
重焦轉頭看了一眼,沉聲道:“前輩,有兩個真境在後面,他們兩個……”
劉景濁笑道:“少擔心那個,這不是還有我嗎?哪家山頭兒啊?怎麼招惹的?”
此話一出,重焦已經面容苦澀,無奈道:“我勸她了,可她非不聽。南邊兒有個叫做五西山的地方,是個小山頭,山主也才是真境。我們路過的時候,碰上有人攻山,就去看了看。不看不要緊,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攻山之人幾千年前就是那處山頭兒的人,後來瞧不上故土,便去了牛賀洲。幾百年前,牛賀洲的妖族大肆屠殺人族,他們待不下去,便在兩百年前回了中土,跟五西山修士說這是他們的故土,請求收留。五西山那幫人覺得幫人一把是應該的,就將其收留,還分了一部分地盤兒。結果短短兩百年,原本屬於五西山的地方,被那些人佔去了九成,如今連這最後一塊兒地方都要搶去。”
劉景濁嘴角抽搐,彈出一縷靈氣過渡給陳靈溪,咋舌道:“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呢?”
重焦苦笑道:“誰說不是呢?結果她就看不下去了,可我們又打不過。等了許久,終於逮到個機會,她……她把領頭人兒子的命根子踢斷了……”
劉景濁臉上變顏變色,嘴角抽搐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