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回人世間,果真是滄海桑田。
劉景濁知道,中土神洲已碎,自己也氣數將盡了。
這最後一趟遠遊,居然有些漫無目的。
糯的劍斷成了兩截兒,劉景濁索性將劍背上,在豆兵城裡買了幾壺酒,之後才往北去。
很快,他就瞧見了一塊兒剛剛煥發生機的陸地,離洲已成。
終於到了後世熟知的格局,但這個代價,似乎有些大。
但煬谷還不在離洲,珠官城依舊盡是採珠人。
繼續北上,劉景濁落在了一處山中。登山石階蜿蜒,山巔有一座廟宇。
走到廟門處,抬眼一看,正是騎著赤龍,身邊有一黑毛大狗的赤紅塑像,廟叫洪聖廟。想必這山,叫做祝融山吧?
神靈並無姓名,但人族會給神靈賦予姓名,如火神,人族稱其祝融。
劉景濁嘆息了一聲,火神包攬惡名,給人族伐天一個正當名頭,看起來他是這場大戰的發起者,實際上,發起人是我。
對著火神塑像重重作揖,劉景濁呢喃道:“提前替柚兒謝謝你。”
接著他散開神識,去找尋鴻勝山祖師。
洪聖廟已經有了,那個得了火神機緣的人在哪兒?
找了一大圈兒,根本無人,但劉景濁瞧見了一棵歪脖子樹,後世白水洞天正門不就在這兒?
瞬身落地,正好,聽見一聲慘叫聲音。
劉景濁搖頭一笑,隨手撕開虛空,一步邁入其中。
這是火神洞宮碎片,火焰瀰漫著這座天地,不遠處有個青年人被火焰包裹,痛苦不已。
本想著個人機緣要個人扛過去,於是劉景濁沒著急出手。結果看了不過一刻,劉景濁搖了搖頭,這人不中用,扛不過去了。
隨後一道混沌氣息過去,青年人身上火焰終於散去了。
劉景濁飛身過去,打量著周遭環境。
這是一塊兒熾熱大地,不過週迴數千裡,但火屬性氣息極為濃郁。
此時那青年人終於恢復神志,劉景濁轉頭看了一眼,與鴻勝山祖師掛像不一樣,掛像更好看點兒。
“你膽子還真肥,小小煉虛,竟然貿然煉化這洞宮碎片,若非我路過此地,你十條命都不夠燒的。”
青年人快步走到劉景濁面前,咣一聲就跪下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劉景濁擺了擺手,淡然道:“我倒是有法子幫你煉化這方天地,但有個小小要求。”
青年人笑道:“即便前輩不幫我煉化,前輩所求我也必應。”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笑道:“你後世傳人要是有你這脾氣秉性,倒也不至於混得一般了。”
說話間,劉景濁一步邁出,瞬間便到了高空之中。
白水洞天應該是半座水府與這洞宮縫合而成,但我手中的水府,是完整水府,難不成要劈開?
倒是這火焰,能滋補白小粥的陽氣,但不能太濃,否則會弄巧成拙。
想來想去,劉景濁在體內天地演化出來此地情境,又觀想出來半座水府,試著將二者縫合。
但這兩塊天地碰撞的一瞬間,水府立刻乾涸,火焰當然也消失,但整座天地,依舊沒有半點兒水運。
劉景濁一皺眉,這不對啊!無法陰陽調和。
正此時,劉景濁眼前一亮,我手中可是有一座完整水府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白水洞天,陸地水運一般,海域水運卻極其濃重,原來是火神洞宮,重疊在一半水府之上啊!
於是劉景濁取出那座水府,運轉混沌氣息,將水府重疊於這半座洞宮下方。
頃刻之間,火焰消失殆盡,火運自行轉移到了洞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