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大會,龍丘棠溪遇襲,生死不明。
行兇之人疑似天朝供奉,傷人兇器是遠古射日神弓。
一眾大小山頭兒開始瘋傳邸報,那可是大天門榜榜首,面子裡子都是天下第一。
原本大夥兒還將信將疑,但聽見是被射日神弓所傷,也就有點兒相信了。
但奇怪的是,青椋山與白鹿城居然無動於衷,好像並無去往天朝找人算賬的意思。
天朝之中,對於這出乎意料的寂靜,孟休卻沒覺得有多奇怪。
他奇怪的是,白鹿是替死鬼,但替死鬼死後,神鹿洲會氣運不穩固才對,為何沒有丁點兒動靜,難不成是那替死鬼沒死?
那神弓即便威能不如從前,瞬殺大羅金仙卻是做得到,一個充其量就是合道的替死鬼,居然會不死?
想到此處,孟休攤開左手,周身被紫氣環繞。
結果掐指一算,立即一口血水噴湧而出。
孟休眉頭一皺,擦了擦嘴角鮮血,呢喃道:“好一個漁子左珩川,死了這麼些年,算計猶在!”
當年神鹿洲白鹿現身,被他逮去成了嶽白鹿的魂魄,一洲氣運還在龍丘棠溪身上,但若有人圖氣運重傷龍丘棠溪,那嶽白鹿便是替死鬼!
但讓孟休沒想到的是,漁子早就算到會有今日!
何止是他,陸青兒等人也不太明白。
因為魚雁樓傳信過來,說南樓主性命無虞,只是傷勢太重,需要靜養。
柱容峰上一處別院,男人們在院中,屋中是一群女子。
童嫿自帆海山趕來此地,卻瞧見龍丘棠溪傷上加傷,幾乎是奄奄一息。
正想開口詢問,龍丘棠溪便沙啞道:“我沒事,但……”
她看了一眼南宮妙妙,聲音有氣無力。
“但正月十五,我去不了月宮了。”
南宮妙妙趕忙說道:“你先養傷,時間越久,我們把握越大。”
陸青兒皺著眉頭,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左春樹手中的藥丸,為什麼正好能救嶽白鹿?”
龍丘棠溪深吸一口氣,呢喃道:“當年在神鹿洲,神鹿現世,漁子說他幫我們白鹿城擋去一災,以此還劉景濁代他傳話給你。擋災,就是讓嶽白鹿在關鍵時候給我做一次替死鬼。我一直在儘量躲避,但沒想到……還是害了她。至於藥丸,妙妙應該知道。”
南宮妙妙點了點頭,嘆道:“姜柚,記得赤城山下的鐘神醫,以及你跟你師父在路上遇見的一位鑿山老者嗎?”
姜柚抓住龍丘棠溪的手,眼眶通紅,“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南宮妙妙呢喃道:“鍾神醫,是我前世認識的一位丹師,轉世之後,沒再做煉氣士。藥丸是當年你們離開赤城山前,他給你師父的。但為何到了左春樹手中,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弟子,那個鍾槐,瀕死之時,楚廉知道的那棵槐樹精為其擋了一災,故而鍾槐去了青椋山,報恩。你幫忙以拳鑿山的那個老者,也死在了開天一戰,他有個弟子,是個柳樹精,記得柳眠書屋嗎?”
什……什麼?
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師父怎麼從未跟我提起過?
此時南宮妙妙又道:“藥師說,丹藥是左珩川跟他交易的,他一開始並不想給劉景濁。是因為左珩川牽線搭橋,以槐樹為鍾槐續命,這才給了劉景濁。”
陸青兒面無表情,淡淡然一句:“意思是他早就算到了?死小鬼,看不出來啊!”
看來因為當年之事,陸青兒心中仍舊覺得左元放是個膽小鬼。
童嫿呢喃道:“人間三子……若是不死,如今依舊是天之最高。”
屋內談話聲音,屋外聽得到。
狄邰陰沉著臉,極其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