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年前的第一次相遇,痛哭不止的小姑娘得到了一粒糖果,後來他就有了個先生了。
數萬年後,先生還是先生,糯卻變成了南宮妙妙,好在是,糖果還是糖果。
劉景濁接過紙包,將其中的糖取出一顆丟進了嘴裡,笑道:“甜得發膩。”
南宮妙妙笑容燦爛,抽了抽鼻子,道:“這是我第二次見先生吃糖。”
劉景濁點頭道:“多笑笑,從前就是個不愛笑的丫頭,重活一世了,得活出來些不一樣嘛!”
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劉景濁問道:“陪我走走嗎?”
南宮妙妙點了點頭,卻先轉身進屋,取出來驚那把劍,並說道:“要是先生找得到靈炆,就……把劍給她吧。”
劉景濁看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你自己給吧,我要是見到她,必然會殺了她的。”
如同那位教祖,若只是私人恩怨,那就此揭過也沒什麼。但我劉景濁不能替死在他手裡的人原諒他,對靈炆,也是如此。
走出院子,劉景濁沉聲道:“楊書簿放她離開,她親手斬殺楊書簿,不管什麼原因,在我這兒都過不去。還有驚……我或許下不去手殺他,我不是聖人,但也絕不會讓他輕輕鬆鬆就過去的。說到底,罪魁禍首是我。”
南宮妙妙面色一緊,“先生,你……”
話沒說出來就被劉景濁擺了擺手打斷了,“說的都是空話,驚不在了。”
若驚尚在人世間,我不殺他,如何面對漁子?我若殺他,又如何面對自己?
可歸根結底,造那般殺孽,只為我而已,我是罪魁禍首。
閒談片刻,便走過了青白客棧,到了風泉鎮。
那棵大柏樹還在,青泥河也在,魚竅峽更在。
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為何執意南下?即便南下,以你當時修為,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被圍殺?”
南宮妙妙低下頭,如同犯了錯一般,呢喃道:“他告訴我先生在海底受苦,等一身修為被吸乾便是身死之時,我又哪裡沉得住氣。臨死之前,我將一身道意散去了豆兵城,如今看來,後來好像並未出現什麼道種。”
說話時,又瞧見了一身白衣,乾淨得嚇人的小姑娘。
劉景濁看見小姑娘,笑了笑,搖頭道:“相比白小豆跟姜柚,你跟驚其實最乖。這小丫頭叫做於清清,孩子時,都很相似。她前世是朽城狐窟一白狐,最想做個恭恭敬敬清清白白的人,她做……”
隨意一瞥,以如今修為境界,自然瞧得出小姑娘能否修行。
但數月前劉景濁分明看到清楚,於清清斷無修行可能,但今日一看……怎麼跟上次不一樣了?
劉景濁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們怎麼看著的?”
本在山中盤坐的張五味,被這語氣極其不善的一句話,驚得忙瞬身落在劉景濁身邊。
張五味只是看了一眼於清清,也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又看了一眼劉景濁,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認識這傢伙時,他才二十四歲,如今他都一百零八了,這麼多年裡,張五味可沒見過劉景濁真正生氣過幾次。
但這會兒,真生氣了。
楚廉也聞訊至此,一樣,見師父黑著臉,他也嚇一跳,這就跟當年在拒妖島抓細作時一模一樣。
好在是南宮妙妙幫忙開口:“先生別生氣,於清清轉世至此,本就蹊蹺。如今忽然有了修行資質,那也說明鼠輩露尾巴了,不一定是壞事。”
張五味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查清楚……對不住。”
這一開口,火氣也緩緩降了下來,劉景濁擺手道:“查清楚就行,抱歉,火氣一下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