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洲外懸浮了七條船,左右各三艘,中間是一艘大紅畫舫。
六位大羅金仙各在一船,刑寒藻忙得頭暈目眩,這會兒落到了曹風船上,瞪眼道:“都說了待會兒陸青兒的船在你跟牧劍仙的船中間,你倒是把位置給我挪出來啊!”
曹風聞言一愣,心說先前定好的,我就是在這裡啊?怎麼一轉臉就變了?
“不是,寒藻啊?不是先前定的位置就在這兒嗎?不是他們錯了嗎?”
刑寒藻黑著臉,說道:“大海上啥都沒有,人家都知道變通,就你不行?”
曹風只得乾笑一聲,扭頭兒下船,推著船挪地方。
他哪裡會開船啊?
只是忽然覺得,停個船也要從眾嗎?
這才午後,山主起碼得日落才能到。白鹿城的船也要卡著時間,明日一早到這裡,之後要趕在巳時到青椋山。
到現在曹風都不知道劉景濁要怎麼只用幾個時辰就將這麼多船挪去青椋山。
此時坐在船上喝酒的顧衣珏嗤笑一聲:“老曹,你真是的,沒點兒眼力見兒啊?”
曹風重回甲板,撇嘴道:“開天門劍修,少在後邊陰陽怪氣劍仙。”
就這一句,顧衣珏頓時啞口無言。
其餘船上,也有不少劍修,青椋山上只要是劍修,就全來了。
左春樹等人也納悶兒,原本不是說不用來嗎?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但此時,百節化作一股子黑風挨個兒上船。
李愴提起三尖兩刃刀就是一下,“有點兒眼力勁兒!人家都是紅的,你給我弄一股子黑風?玩兒呢?”
百節慾哭無淚,只得高聲喊道:“諸位劍仙,我家殿下說了,明日一早,新娘船隊到了之後,除卻船頭的十二位,其餘人都要朝天出劍,權當煙花放了。待回到青椋山,諸位都有一份喜錢拿。”
高圖生灌下一口酒,撇嘴道:“多少啊?”
狄邰面無表情,“就是,給多少錢?他劉景濁,現在可是土豪!”
高圖生嘴角抽搐,“狄面癱,你就別學著人家開玩笑了,你不適合啊!”
板著臉說這種話,容易讓人覺得你是來砸場子的。
百節深吸一口氣,“一人一枚泉兒!”
劉炔嘁了一聲,“打發叫花子呢?”
船上打趣言語不斷,船頭站著的大羅金仙皆是一身紅衣,其餘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兒紅。特別是帶著兵刃的,都綁著紅綢子。
其中一艘船上,袁盼兒嘀咕一句:“這麼大陣仗,這讓別人以後怎麼成親?”
朱法言一笑,搖頭道:“天下邸報,早已鋪天蓋地了,你也不瞧瞧青琉璃州城什麼模樣了,過年怕是都沒那麼多人。”
此時的琉璃州城,本就穿紅衣的赤龍衛,顯得更應景了。
池夭夭抱著劍坐在青泥河邊,嘀咕道:“我這麼大個人在這兒,也不曉得喊我上去先歇歇腳?陸青兒這傢伙,當了宗主了就不理人了是吧?”
邊上有個年輕人詫異道:“夏官還認識陸青城呢?”
池夭夭黑著臉轉過頭,冷聲道:“去去去,邊兒去!”
片刻之後,秋官到此。
竇瓊笑著說道:“等著人家請你啊?”
池夭夭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倒也不是,只是皇帝不是要來嗎?我不得等等?”
竇瓊搖頭道:“不用,他明日才會來,來得早也只是會去刺史府衙走一圈,然後還是待在龍船上。”
池夭夭一想,也是啊!當今皇帝,比不上天和天衍兩朝,甚至比不上趙焱當政時與青椋山的關係好。
現在就是,是親戚,但不來往了。
竇瓊又看了池夭夭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