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鳳鳴起,河邊依偎的一對夫婦,其中一人逐漸變得虛幻。
隨著第二聲鳳鳴起,周放化作一道七彩光芒,越過青泥河,飄往放鳳山。
梧丘扶著關薈芝,淚流不止。
可她又知道個什麼?整座青椋山,有幾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山酒坊,姬蕎坐在臺階上,拉著塗山謠的小手,問道:“有些事情我不能管,要是管了,會很麻煩的。可是小蔥花的孫兒要是被人欺負,你說我管不管?”
雖然還叫塗山謠,但這個塗山謠,與從前那位帝女,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小丫頭想了想,輕聲道:“小蔥花不是閣主最喜歡的徒弟嗎?那當然要管了。”
姬蕎咧嘴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她拉著塗山謠一步走出去,到了趙焱與趙思思的住處。
“別動,坐著。”
趙思思皺著眉頭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姬蕎抬頭看了一眼天幕,輕聲道:“天要塌了。”
我兒子要沒了。
…………
飛龍峽下游,兩道身影憑空出現。
袁捉手中拿著一張金光璀璨卻又有著淡淡紫氣溢位的符籙。
而開蘆葉,手握一把開山刀。
楊寶芯瞬身至此,冷眼看著那二人,沉聲道:“你們想做什麼?”
袁捉笑了笑,“我們,找死。”
拜入望山樓那天就註定要死的,只要死得值,就行了。
話音剛落,袁捉便將符籙貼在了自己身上,並笑著說道:“可惜,你殺不著我了。”
只見金光紫氣齊射,袁捉與符籙合二為一,在第三聲鳳鳴起時沒入放鳳山。
隨後,一隻鳳凰展翅高飛,於虛空之中劃出一道裂縫,飛入其中。
至於開蘆葉,也是一笑,卻忽然間手提開山刀拔地而起,身形變得極其巨大,足足三千餘丈。
她飛到高空之中,對著天壽山,一刀落下,一處昏暗洞穴,當即被劈開。
一刀之後,洞穴不再昏暗,原本高座的神像,已經換成了身穿著火紅長袍的劉御空,真正的冠冕堂皇。
在山下與老婦人纏鬥的曹風,瞬間皺起眉頭。
這股子氣息,與在北海察覺到的怪異如出一轍。
完了完了,我曹風闖禍了!
他趕忙大聲喊道:“張道長,此時不開天門,還待何時?”
往西疾速而去的張五味驟停,此時已在兩洲交界之處。
他提起佩劍,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江湖人?我配嗎?”
但同時有一道光柱撕破天幕,直衝雲霄。
“配不配我說了不算,留與後人評說!”
重上開天門,實在是動靜太大,各洲合道幾乎都能察覺。
許多人幾乎同時出關,直奔中土而來。
破境之後,張五味一步便到深淵上方。
饒是姬聞鯨與龍丘晾在此,也瞧不見這處深淵有什麼異常的。但在張五味與劉景濁眼中,那種怪異紫氣,想瞧不見都難。
抬手就是一劍,無數劍光雨點般落下,接連砸在紫氣之中,方圓數萬裡山搖地動,妖族也好人族也罷,只覺得天要塌了!
深淵底部,劉景濁同時祭出一道三千丈法相,全力擊打紫氣光幕。
孟休笑著搖頭,輕聲道:“劉景濁,我很好奇一件事,紅樹城那場賭約,你說咱們誰會贏?”
劉景濁沒著急答覆,而是再祭出兩道法相,同時以符籙、拳頭轟擊上方。
此時他才答覆道:“我們誰能贏,不重要,但我始終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劉御空也是一樣,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