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
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雙眼。
有這麼一個人,幾乎符合姜教授和杜嘉成推測出的兇手的所有特徵。
她今天早晨還夢到了他。
唐笑天。
那個敢去睡墓地,只要求睡袋乾淨的白襯衣男生。
☆、愛與自私
這天晚上,慄妙頤輾轉難眠。她小心翼翼地翻身,生怕吵醒同寢室的廖學珠。
她清楚,唐笑天只是碰巧跟兇手的特點相吻合,可即使這樣,那些往事還是從塵封的記憶中被翻出,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折磨著她。
就像死神的手,明明已經握住了你的心臟,卻遲遲不肯掏出,而是一點一點地用力收緊,直到它血液流盡,枯萎腐爛。
慄妙頤、杜嘉成和唐笑天都是k大心理學院02級本科生。在慄妙頤看來,唐笑天和杜嘉成兩人在學業上都天資聰穎,不分伯仲,兩人都擅長運動,分別擔任校足球隊和籃球隊隊長。只是杜嘉成危險而神秘,唐笑天則如陽光,溫暖她整個世界。
她與唐笑天從大二開始,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吃飯,他們牽手,擁抱,就這樣曖昧了兩年多。
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等一個人這麼久。她為他織手套,幫他打理社團,冒雨給他送宵夜。
自負如她,只會愛上比自己強的男人。而一旦愛上,竟是如此的謙卑。臨近本科畢業,慄妙頤想,如果唐笑天再不表白,她就在畢業那天向他告白。
可是,唐笑天沒能畢業。
在距畢業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他被學校開除了,罪名是虐狗。據說時任心理學院副院長的姜教授覺得人才難得,曾親自為他向校長求情,可還是沒能改變唐笑天的命運。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唐笑天離校的前一晚。他們並排坐在學校的花園,幾個小時的沉默後,慄妙頤站起身來,假裝自己的雙腿沒有麻木。&ldo;我這就去給院長打電話,跟他解釋。&rdo;她聽到自己這樣說。
他淡淡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ldo;妙頤,聽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你保持沉默,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rdo;
慄妙頤在心中大喊不要,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不,這根本不是錯誤!唐笑天根本沒有虐狗,他是在進行一項神經反射實驗。同樣的非麻醉操作,同樣的非人道方式,用小白鼠還是母狗,究竟有什麼分別?
難過到極點,慄妙頤甚至忿忿不平地想:就算用活人,又有什麼分別!
但終究,她沒有勇氣開口。說出來,學校領導就會原諒唐笑天嗎?她自己會不會因此被牽連?畢竟,這個實驗方案是她想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在做出成果前,她並不想向別人解釋這個實驗的設計,更不想解釋實驗中使用中型哺乳動物的必要性。這是她幾個月來的心血,即使自己沒機會付諸實踐,也絕不向上匯報。絕不。
她曾在大二的期末論文提出一個新穎的心理學的實驗方案,當時她希望得到老師的許可,然後再著手實驗,畢竟,她需要經費。
只是,她的設計成果不久後便出現在一本權威的學術刊物上,當然,它已經不僅僅是理論方案了,因為論文的作者附上了實驗資料。而她當時的任課老師、論文的作者,便是姜教授……
她至今無法釋懷。
唐笑天繼續平靜地對她說:&ldo;妙頤,開除我一個人,是這件事情最好的結果,由於不確定因素太多,其他的處理方法只會讓一切更複雜。這種時候,做事要理性。&rdo;
她轉身,看到唐笑天淺笑著望著自己。她愛他,想到他的前途因此受損,想到兩人將因此分隔,她難過萬分。然而聽到他最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