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我有多麼地愛他…我絕對不會放棄的…”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曾經受了警誡的,不想到了最後,她還是做不到…還是沒能管住自己…
遙遙地,船上的燈光又亮了起來,藉著水波,潑潑灑灑地盪漾著,奼紫嫣紅的繽紛閃爍,由霧裡看去,別有一種縹緲的豔麗,醺醺帶上了醉意。反而,圍欄另一端的幽長小徑,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有一種扼住人的咽喉的慌亂與鬼魅,不勝驚恐的。
他看著她漸漸地黯下去的臉,一直蹙著眉,眉峰慢慢地糾成了結,半晌才道:“…是…是…不該這樣…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對不起,我不該那麼魯莽的,是我太失禮了…”
然而卻有些賭氣似的的絕望,她看他回答地這樣輕鬆,這樣客氣,還以為象《圍城》裡的那樣,“都是月亮惹的禍”,而她不過是又一個可憐的“蘇文紈”,他這樣待她,不過是偶然間的情至所動,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慕與眷戀。
好一會兒,她才道:“其實剛剛我一路跟著項振灝出去…他的臨陣脫逃,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孩子…他似乎是和那個女孩子發生了點爭執還是誤會什麼的,他跟她賭了氣…不過他在酒會上卻一直耿耿於懷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去見她…可惜那個女孩子彷彿已經另有所愛…為什麼,在這世上,讓你愛上的人也深深愛你,是那麼地難…即便握有富貴與權勢,似乎也不能全遂人願…我回來的路上,告訴我自己,一切不能強求…靳啟華,我放棄了…過一段時間,我想回省城去了,因為我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溫習功課,我準備報考比較法學的博士研究生…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學校生活的,也許以後畢了業教個書什麼的…而不是做名不副實的警察…”
月光如水,淡幽幽的青輝潑灑在她的身上,只勾勒出一個傷心絕望的轉身離去的背影,而他只是留在原地,緩緩地伸出手來,終於還是喚道:“連楚嘉…”
她的肩膀有些瑟縮地抖動著,只微微側了側臉,淡淡的一個側影,有些哀傷地向他道:“靳啟華,為什麼…我遇上你…這樣晚?倘若是我先遇上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我一定不會放你走,可是現在…我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去毀掉另一個人的幸福…”
他的手緩緩地垂了下去,清涼的月光下,只有他一個人的人影,孤獨而漫長。
終生不能忘記的一刻,他卻只能這樣任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漸行漸遠…
十四
週一的工作歷來都是很忙碌的,她幾乎沒有時間來考慮應當怎樣遞出辭呈才是最妥當的,似乎應當先與林韋辰打個招呼,畢竟是託了他的關係。可是工地那裡出了點問題,距離規劃好的小區不遠的地方是一間舊藥廠的廢址,本來並沒有覺得會產生衝突,可能是清理土石方的承包工頭為了圖省事,竟然吩咐工人把建築垃圾傾倒在那裡,不想負責看守藥廠的也有不少體格彪悍的壯丁,兩下里起了紛爭,鬧到了派出所,非讓公司這邊去把人保出來。偏偏公司裡的人都在外邊忙著,她請示了高經理,便到工地附近的派出所跑了一趟。
她沒想到會那麼麻煩,派出所裡鬧地沸反盈天,有掛了彩正哼哼哎哎的,有吵地臉紅脖子粗的,但都漸漸地都成了強弩之末。一個年輕的民警很平靜地做著筆錄,另有一個老警察點著了一顆煙,指了指那些人,道:“都嚷完了,可以老實點了吧?都給我坐好了…”一歪頭看見了目瞪口呆的她,皺著眉,道:“你又是誰?”她急忙把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笑道:“我是鴻遠房地產的…”老警察簡單地描了一眼,道:“那就等著吧…等做完了筆錄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在場的那些人每個都做完了筆錄,簽字畫押,老警察才騰出功夫來與她周旋:“我說姑娘,你們公司這是怎麼回事,好好地在這地界上搞建設,怎麼搞出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