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不由皺眉,心中有些不快,平了平心氣,說著:“快起來,有話好說,不必這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內情呢?”
宋子燁到底是大家子弟,作不出死賴皮,只得起身。
盧愈收著棋子,看了上去,這個年輕男人,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略帶長弧的臉上有一雙杏仁眼,長的的確十分英俊。
“你先坐,有什麼事,慢慢說,事情再急,也急不了這片刻。”王弘毅說著。
宋子燁再行一禮,已是眼中滿含淚水:“妹夫,成都的魏存東,向著我們宋家動手了。”
“哦?”王弘毅頓時一驚,起身度了幾步:“情況怎麼樣?”
“動手前的三天,父親和二叔就得了訊息,二叔藉口著收錢離開了成都,半路就遇到了召回的人,二叔有著家兵,沒回去。”
“之後就聽見訊息,魏存東這廝抄了我宋家,成都連三郡總共十七家店鋪,以及連我父親在內七十三口。”
“這廝以討逆為由,說我等是逆賊親家,要在下月一起處斬,還請妹夫救救我父親,救救我的族人!”說完,宋子燁又撲下來,磕頭說著。
王弘毅聽了,沉吟而沉緩的說著:“隔著紅澤鎮,我想發兵救援也來不及,再說人在魏存東的手中,就算現在發兵,也救不了人,你先鎮靜下,我想魏存東不至於此,他不怕事情作絕再無後路?”
“別這樣慌張,你叔父呢?”
“叔父連夜賓士,連著二天一夜,已經到了文陽府裡,只是累了又受了雨,一時見不了妹夫,還請妹夫救助。”
王弘毅坐了椅上,身子斜傾著聆聽,卻沒有說話,等了片刻,說著:“這事會想辦法,你現在這樣子也不是事……先回去吧,我今天就召叢集臣商議這件事。”
“對了,本來你們來了,是要見見我的夫人,只是她現在養胎五個月,不能動氣,這訊息先封鎖著,不必多說。”
見到王弘毅不肯答應立刻出兵救援,還要對妹妹封鎖了訊息,宋子燁心中似是一團火在燒,就要噴出火,想站起來罵著王弘毅無情無義,總算一分理智還在,忍住了。
只得恨恨一拱手,下去了。
見他離開,王弘毅稍有些不快,宋子燁的心情,他理解,若是他的父親被擒了,生死旦夕之間,也是這情況。
只是王弘毅畢竟只是姻親,按照古代的規矩,王宋兩家雖是姻親還是二家,嚴格的說甚至是外人。
而且王弘毅又是二郡之主,涉及的又是軍政大事,宋子燁想要一懇求就發兵,這說宋子燁是糊塗呢,還是王弘毅是糊塗蟲?
不過,畢竟宋子燁年少,關係到自己父親和家族,心急了也是情有可諒,想了想,就算了,吩咐說著:“來人,請虞良博和張攸之二位議事。”
這時,盧愈原本想離開,找不到機會,這時連忙拱手為禮:“將軍既是有事,那我告退了。”
“哎,盧先生請自便,我現在是心亂成一團啊!”王弘毅說著,看著盧愈離開,踱著步子來往。
過了一會兒,兩人匆忙打在雨傘進來,就有人遞了毛巾,兩人都是換了木屐,擦了臉,去掉了雨水。
“方才我妻兄宋子燁進來哭喊,要救我岳父。”王弘毅沒有和平日一樣坐著,站在地上來回踱步,手裡把玩著一塊小紙鎮:“說是魏存東動手了,抄了宋家,成都連三郡總共十七家店鋪,連我岳父在內七十三口,並且要以從逆之罪,下月全部斬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是這事,都不敢說話,疏不間親這是古訓——關係疏遠者不參與關係親近者的事。
多少臣子就忘記這點而身死族滅。
房間裡一片沉靜,王弘毅也不在意,說著:“都坐下說話吧,這裡沒有外人,就我們三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