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這是一塊易守而難攻之地,在軍事上,佔的優勢不是一點半點。
平和的氣候,以及山嶺中一塊平原的位置,使得來往於此地的商賈甚多。每年到這裡進行貿易的商隊,一撥又一撥。而城中更是有著不少店鋪,每日迎來送往,生意都很是不錯。隨在郡城街上走上一圈,或許能碰上幾個大富商出來閒逛。再不濟,站在最繁華地段的街口,一輛輛載著貨物的車從眼前經過,也能讓人目不暇接。
憑藉著這些優勢,在郭文通一連攻下四郡後,終是在梁川郡這裡停下步伐。
不光是因為四個郡已足夠郭文通好生消化幾年了,更因為梁川郡實在要算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可是這樣一個郡,非無有弱點。
“這訊息可真?”這時,郡城東頭的一座道觀內,一位遊方道人,正訝然問。
在見過前來投奔自己的弟子後,他得到了一個驚人訊息。
顯然,這訊息讓他臉色變的難看。
道人本生的道骨仙風,這模樣,沒有道行都能糊弄些尋常百姓,更何況本身是有些道行,在當地停留時間不長,卻也有些名氣。
也因此,道觀的人對他是極為客氣。
觀裡的香火有多一半是他帶來的,只這情分就不會虧待了他。
可此時面龐上,已浮現出淡淡憂色。
這道人的徒弟,年紀不大,大概十歲出頭年紀,人卻很機靈,平時素來好乾淨的一個人,現下的模樣卻是極為狼狽。
一身髒兮兮的道袍裹在身上,頭髮是有些亂,若非還有些人模樣,幾乎要被人當成乞丐趕出去了。
“師父,徒兒說的都是真的,您看看徒兒的胳膊,這是逃難時,被流箭射中,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小道童委屈的扯起袖子,將傷口露給自己師父看。
雖敷上藥劑已好的差不多了,但那剛結的疤,卻是極為顯眼。“若非是親眼所見,徒兒又怎敢這麼說呢?”
“這麼說,郭文通的下一目標,是這郡城了?糟糕這裡可不比你之前去的那座小小縣城,郡城真被大軍圍起來,是連只鳥也飛不出去不成,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雖然方外之人,對方未必會注意到,可兵器無眼,真是攻城時被人誤傷到,那得不償失了。”道人臉色變幻不定,終是下定決心:“乖徒兒,此地不宜久留,你我二人這收拾收拾行李,趕緊離開這裡吧。”
“師父說的極是,就算是城池一時攻不下來,被困在一地,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道童顯是被之前的事情嚇的不輕,聽師父這麼一提,連連應聲。
二人本來行李不多,說走走。好在道人還有些同道情分,臨走前,將得到的訊息,告之此觀的觀主。
觀主聽罷遊方道士勸告後,只是淡淡一笑:“師兄實是多慮了,此城這幾十年來,都很穩固,不曾被人攻下過,在這裡住下,還有什麼可擔心?”
“而且此時已是八月,對岸的河水漲起,這裡又沒有水師,只要把沿途的船隻和橋樑毀去,大軍又如何渡得?等河水退去,再來攻打郡城,要等上一個月時日。誰又能有如此時間,在河對岸一直侯著?待他們一離開,太守派人再把失地收回來是。即他們再來,是如此拉鋸不斷。此地向來如此應敵,怕來做甚?”
對此,師徒二人是無言以對。又勸了幾句,見對方並不在意,又想到這裡不過是一普通道觀,只要他們這樣人等離開,想必不會引來危險。
師徒二人放棄,隨後告辭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梁川郡的高層,也接到了郭文通帶兵來犯的訊息。
因已至汛期,河水上漲,尋常渡河可以,大軍過河,那簡直是做夢。
太守增派了人手在城上守著,並且派人收集船隻,城中的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