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水戰失利,他們還可以退到荊南,慢慢的休養生息,以待厚積薄發,以後再伺機奪回荊州全境……現在呢?
王弘毅的大軍已打到了家門口,還是以著這樣快捷的速度解決了二郡,別的三郡,自然已經搖搖欲墜了。
這不僅僅是軍隊的問題,也是大勢和信心的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因此戰無鬥志,不然五六萬軍隊,怎麼都可以周旋。
“主公,王弘毅此番來事洶洶,不可不提前做好打算。”斟酌了一下之後,紀圭率先開口,算是打破了沉默。
“王弘毅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有囊括天下之心,現在此舉就是要一統荊州。”鄭平原目光幽幽,聲音冷冷帶著秋色。
“前段時日,紀先生還曾提過,草原推舉了大汗,草原外族怕是消停不了幾年,王弘毅得了蜀中,不取秦川,我還有些詫異,現在想來,這是妙棋。”
“要取了秦川,現在秦川和前幾朝時不可比,已經不是肥沃之地,就算取了,只怕也頂不了胡人入侵。”
“現在卻是郭文通頂了上去,這至少可以給王弘毅幾年時間,等一統南方,實力更盛一步時,再行北上……哎,他顯然是等不及了。”
不管是哀求也好,臣服也好,都不可能了,王弘毅只會迅速平定,不得不說,鄭平原在政治眼光上,還是很不錯。
嘆了口氣,鄭平原緩緩站起身,向著外面望去。
外面天氣明朗,陽光燦爛,難得好天氣。
可他的心情卻是見了陰。
“紀先生,張先生,前段時日,送去金陵的禮物書信,可有訊息了?”不過,終是不甘心,想到前段時日的事,鄭平原猛然轉身,向著面前的二人問。
依舊是紀圭開口,這位算是鄭平原第一心腹謀士的文臣上前一步,低聲:“主公,派去遞送禮物的人,還不見歸來,怕是……”
“魏越真的糊塗了?”鄭平原怒的說著。
“雖我不願公開稱臣,但這意思,已夠了,他還不滿足?難道他不去想,本侯要是敗與王弘毅,他能佔了什麼便宜去?”
紀圭苦笑兩聲,說著:“魏越現在就是靜養軍氣,而且我們現在,情況惡劣的太快,只怕就算我們臣服,魏越也未必肯再為主公出兵。”
鄭平原之前正式歸降魏越,這事倒是有可能,但是現在,魏越又怎會在這時出兵,去幫隨時可能崩潰的鄭平原呢?
雖說與王弘毅水師大戰一場,動了根基,可魏越到底在吳越經營多年,修養一二年,未必不能恢復過來,只要根本不動,不主動出擊,就算是王弘毅一時也奈何不得,這事,紀圭已是想到了。
張瑜微微沉思著,在想著什麼,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紀圭憂慮之下,忍不住去看此人,正好張瑜抬起頭來,二人目光對視之下,心下有了打算。
鄭平原心煩意亂下,自是聽不得勸,二人很快就告退出來。
“張先生,紀某晚上備了薄酒,請先生過來一敘。”二人並排走著,快要分別時,紀圭一拱手,邀請的說著。
張瑜點頭:“到時定去討擾。”
二人上了馬車各自離去。
就在鄭平原接到戰報的同時,荊州周邊的一些大小世家,也是先後接到了這次戰役的戰報。
這些戰報的內容,無疑都是相同。
王弘毅帳下大將,接連攻下二郡,一小半領地已失守。
這場戰役,頓時讓人看穿了鄭平原的虛弱,也看見了北楚軍的強大。
夜晚街上,行人漸少。
一輛馬車,在幾騎護衛的保護下,來到了一座府邸門前。
早有人在府邸門前等候著,見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