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絕不允許婚後出現這樣的悲劇的,與其兩人綁著死,不如分散了,天涯海角各自安生。
她用被子捂住頭,也許,只有分手才是最好的結局吧,趁著彼此還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就這樣嘎然而止也未嘗不是好事.又何必非要僵持到彼此頭破血流,互相憎恨的地步才善罷甘休呢?
李歡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沉不住氣,正要繼續去敲門,電話響起,是陳姐的秘書打來的,說出了緊急事情,得馬上趕去公司。
在這個關頭,又有要事,他心煩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立刻起身去敲門:“馮豐,我要出去一下… … ”
又要出去?跟自己吵架了,就要出去夜不歸宿了?現在都這樣,以後還怎麼得了?
“馮豐,是陳姐打電話給我,這幾天在審計,估計得到訊息有什麼必須趕工的… … ”
屋子裡還是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
李歡嘆息一聲,只得出門.
馮豐悄悄開啟門,走到陽臺上,看他走不見了,才跑回沙發上坐下,依舊氣咻咻的。過得一會兒,想他這麼晚出門,不知怎地又覺得擔心,忍了半晌沒忍住,還是給他發個簡訊:
你路上注意安全。
李歡很快就回復了簡訊:“我到公司了,你放心.有人遞黑材料,正在處理,回來告訴你詳情。”
她這才放心下來,一旦知道他安全了,又不理睬他了,懶洋洋地回到床上躺下,這一夜,翻來覆去,卻哪裡合得上眼?
心裡一直糾結於出不出國的問題,出去吧,心有不甘.不出去吧,難道以後的歲月就這樣和李歡爭吵中度過,然後決裂,再分手再離婚?
一個女人,一生經得起幾次離婚?
如此折騰到天亮,她才勉強合上眼睛,醒來時,已經十點多了.
這才想起,十點開始,上午有兩節課.如今是趕不及了.
她破罐子破摔,乾脆大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反正自己還沒逃學過呢。躺了一會兒,終究不是辦法,又胡亂穿著拖鞋起來,梳洗乾淨,到梳妝檯坐下,才見自己眼圈越來越黑一一自己老了,慢慢變老了。
她有些驚惶,從保溼水到乳液再到隔離霜、乾粉… … 這樣一層一層地粉刷下去,自己看看,眼圈依舊是青的,無法遮掩。
化妝品的自我安慰作用也是有限的,否則,80 歲太婆都可以笑傲江湖了.
青春,就這樣被揮霍光了吧?
她慢慢起身拉開門出去.
李歡站在臥室門口,眼珠子裡滿是血絲,頭髮也卷卷的,神色十分憔悴.而他的眼光,看起來更是怪怪的.
她忍不住:“李歡,你幹什麼?〃
“我是來練叉腰肌的。”
她愣一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叉腰肌”是足協主席謝亞龍發明的偉大專業名詞.本次奧運比賽後,謝亞龍說小組都沒出線的男足踢得有血性有氣質有技術,而女足則是打得沒技術沒章法沒脾氣,因為她們沒有練“叉腰肌”。有好事者稱,百度、谷歌兩位大神搜尋都不知道什麼是“叉腰肌”,還是男人理解男人,球迷普遍的解釋是,謝亞龍主席本來是麻將愛好者,開會時還在想昨夜的牌局,脫口誤成了“差一張么雞”; 當然,更科學的解釋是,據說這是按摩房、洗浴房等風月場所的專業名詞,謝主席經常請男足去這些地方OOXX,習慣了有年輕小妹兒來時“插,么雞”一一從叉到差再到插一一謝亞龍的意思,全國人民沒一個明白,但大家都喜歡說“我是來練叉腰肌的”一一跟我是來做“俯臥撐”、我是去“打醬油”的,差不多
馮豐本是一腔悲哀與怨憤,但聽得李歡這一句話,饒是潑天的痛苦,也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