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敏銳地意識到了段楚瑄和於曦之前可能超越了&ldo;養父女&rdo;設定的某些猜想。

&ldo;於曦明天會去新的攻略副本，首領已經給她定下來了。&rdo;段楚瑄伸出手，給於曦理了一下肩膀處有些凌亂的碎發，沒有轉頭，卻忽然平靜地問段楚澤：

&ldo;你有興趣明天一起過來嗎?&rdo;

於曦微微歪頭，有些不解，而段楚澤聞言後輕笑了一聲，說：&ldo;當然過來了。&rdo;

段楚瑄沒有再去理自己的弟弟，他摸了摸於曦溫潤的臉頰，輕聲說：&ldo;新的副本世界，首領也會全程觀摩。如果這個世界的任務你失敗了，我會向首領報告你的設計仍然存在缺陷，專案出現不可避免的問題，需要被暫時停止。&rdo;

於曦眨眨眼，說：&ldo;我不會讓主神失望的。&rdo;

段楚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而段楚瑄則是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微微彎下腰，眼睛與於曦持平，他用溫和的語調輕輕說道：

&ldo;於曦，這一次，我可以給你一個回頭路。&rdo;

於曦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段楚瑄漆黑的眸子中沒有過多的色彩，有輕微的光從瞳孔之中流轉而過，卻又很快消散。

他說：&ldo;如果失敗了，你或許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人類，不用再去執行間諜計劃。如果……你願意的話……&rdo;

於曦皺了皺眉，還是沒太懂段楚軒的意思：&ldo;但我的誕生本身就是為了這個計劃，為了聯邦的啊?&rdo;

段楚瑄的眼眸之中染上了和煦的柔意，他輕聲說：&ldo;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想要像和同齡的女孩一樣，沒有任何東西束縛著你，你可以自由地成長……事情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rdo;

於曦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隨後拒絕了：

&ldo;謝謝主神大人能這麼為我著想，但是每一個人誕生都有他們的使命，對他們自己的，對家人的，對聯邦的，不能輕易就放棄。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自由和同齡女孩的那種生活，我看過，沒有什麼感覺。&rdo;

夜很寂靜，段楚瑄眼中流轉的光消散，只剩下了漆黑。

在一旁的段楚澤忽然有些心電感應，能體會到哥哥心中不可壓抑的掙扎，還有微不可查，卻又隱隱泛了出來的……絕望。

光在黑暗中寂滅了。

再沒有滋生的可能性。

金髮女子的詛咒彷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不停迴響。

首腦在會議室裡責難了他一天，質疑專案進展的緩慢，還有參考世界的遲遲沒有決定。他昨晚拿出了共情基因研究的報告，試圖從裡面找出一條資料證明自己的技術仍然存在不可確定性。

然而他在真正創造出於曦之前，便已經力保了自己技術的絕對優越性，幾乎不存在任何的偏差數值。

嚴謹苛刻的研究作風，註定了他會力保於曦的共情基因會得到技術上的絕對隱藏。

一夜未眠，一夜都在尋找漏洞，最終卻無法在完美的實驗報告面前為自己找出一條基因工程存在缺陷可能性的資料。

造假或許能隱瞞過首腦，卻無法說服同樣有著高等智商和傑出能力的同事們。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首領親自決定了下一個實驗世界，他大約，能做的，就是問於曦‐‐如果她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她想和同齡的少女們一樣活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