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夫人方叫周瑞家的停手。王夫人衝琥珀勾勾手,琥珀驚恐的顫慄,不敢上前。周瑞家的一腳踹在琥珀屁股上,催她快去。琥珀抽泣著湊到王夫人跟前,暫且跟王夫人服軟,心裡卻恨不得把王夫人給咬死。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這個家早晚做主的是誰?今日事你若敢說去,叫你去做鬼。”王夫人口氣輕輕地,聲音幾不可聞。琥珀離得近,聽得真真的,嚇得全身劇烈顫抖。
“太太跟你說話呢!”周瑞家的吼一嗓子。
琥珀噗通跪下了,忙點頭稱是。
王夫人抬眼示意周瑞家的,周瑞家的會意你去。王夫人招呼大夫來給琥珀看臉消腫。琥珀的抹了活血化瘀的藥後,紅腫還是難退。王夫人跟大夫道:“可還有快速點的辦法?”
大夫目睹了一切,自不敢惹王夫人,忙道:“府中可有冰塊?這味化瘀膏輔佐冰來用,會快些。”
王夫人笑了,點頭叫人去拿,另賞了那大夫一錠銀子。王夫人還叫人拿了一直錦盒,盒子裡裝著一枚玉佩,大夫受命從盒子中拿起玉佩,不解的看著王夫人。
“這是崑崙玉佛,請來後不曾佩戴過,你是第一個碰它的,可保你平安。切勿舍給第二人,就不靈了。”
大夫點點頭,左右他已經拿了王夫人的銀子,多一塊玉又何妨。“二太太請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
王夫人笑了笑,胸有成竹。她打發了那大夫,才花功夫去哄寶玉。寶玉早被剛才那一幕嚇哭了,琥珀姐姐往日沒少照顧他,寶玉真真心疼她。
“你還想不想見寶姐姐?還想不想和你姊妹們一塊相處?”
寶玉抽著鼻子,淚眼汪汪的點頭。
王夫人囑咐:“那就看好自己的嘴,此事做夢都不能說。”
寶玉點點頭,還是擔心琥珀。不大會兒,琥珀被領了過來,臉色如初,半點紅印子都沒有了。寶玉見此狀,方安了心。王夫人仔細觀察琥珀的臉,沒問題。王夫人很滿意,言語震懾她一通,方打發琥珀去。
賈母等著大夫診斷的訊息,半晌不見琥珀回來。她剛要叫人去問,就見周瑞家的笑嘻嘻地進了門。
“二太太眼花頭暈,大夫怕診錯症,要多看一會子。琥珀還在那等訊息,二太太怕老太太等著急,派小的來先知會您一聲。”
“什麼疑難雜症,要診斷這麼久?莫不是這大夫是個庸醫,瞧不出病吧。”
周瑞家的眼珠子滴溜溜轉,陪笑道:“哪能呢。”
“赦老爺來了。”丫鬟的傳話的話音剛落,就見一聲玄衣的賈赦大步流星的進門。
賈母歪著身子笑問:“如何?”
賈赦哈哈笑,衝賈母點頭。他要說話,才發覺嗓子幹,坐下飲了一杯茶才道:“那北靜王果然如母親所言,性情謙和,不嫌棄與我交談。兒子奉母親之命送了東西,他還要留我一留。吃午飯時,兒子與他飲些小酒,閒聊幾許,這才回來。”
賈赦說罷,表情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感。活到半百,他頭一次在母親跟前長臉了。
賈赦襲爵當大老爺足有二十多年了。外人以為他多威風呢,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些年他也就能在下人跟前耀武揚威。至於其他人,尚不說弟弟、弟媳,就是在自己兒子賈璉跟前,賈赦也不曾得到過一點尊重。他活得憋屈,活得怨恨叢生。他一直埋怨母親偏心,自小就埋怨。賈赦自認腦子是比二弟,但爹孃怎可因此就不待見他!同樣是親生子,自己永遠是爹孃口裡斥罵的“沒出息的混賬”,二弟就是個好的。既然從沒有人盼著他好,賈赦情願自暴自棄。誰說他混賬,他就混賬一百倍;誰說他好色,他就好色一萬倍。從沒人給過他期待,他也便不想給任何人期待。
幾日前,賈赦還以為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