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凡是廚師,對食材就有一種特殊的執念,就說眼下的年月,誰不想弄到不要票的好東西?
廚子這個職業,確實在七零餓不著。
同樣也不能說吃的多好。
莫知意成功見了國營飯店胖乎乎的大師傅一面。
大師傅答應約個時間,給她引薦這縣城裡的同行,聽那語氣,莫知意就能猜到估摸有不掛牌子的私房菜館吃,難得大方的鬆了鬆手,給對方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大師傅接著奶糖笑的眯起眼睛,他不愛吃這玩意,他小孫子愛吃啊。“莫小同志是個有眼光的。”
不同於莫知意那邊的閒適日子,腦海裡的奪筍都聽見莫知意念叨著老莫,還有新僑飯店麗華大飯店一個個地方了。
奪筍聽著罐燜牛肉紅菜湯什麼不禁有那麼點躁動。
可惜這個世界它出不去。
又點了一份紅燒肉,在大師傅心情不錯的歡送下,莫知意出了國營飯店,給幾個家裡父母審查隔離,最艱難的發小寄了包裹。
快入秋了,離冬天不遠了。
南方的發小缺棉衣,北方的更缺,她還順手寄了點臘肉菌菇之類的,一起放包裹裡寄了出去,出門沒多久就撞上楊志金了。
楊志金作為紅旗村第一個工人,本應在村裡村外揚眉吐氣,無奈家裡事鬧的他一天天就知道丟人。
況且他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
他對莫知青有意思。
這天剛從黑市出來,楊志金眼尖的瞥到莫知意的身影,趕忙打了聲招呼。“莫知青也來縣城了?”
“是來寄包裹嗎?”
莫知意懶得多和他寒暄,直言問。“楊同志找我有事?”
奪筍見狀還評價了一句。“難不成真是註定的姻緣,要麼怎麼原劇情裡,現在他都對你有意思。”
莫知意的反應是。“咱別整那些尬的。”
“姻緣這兩個字犯了什麼錯,要得到這麼汙衊?”
“他那分明是見財起意。”
別看這麼多次見面,楊志金一直表現的對她有意思的樣子,不過是剛見面的時候莫知意在國營飯店。
後來聽村裡人議論,覺得她的家世好手裡有錢罷了。
楊志金不知莫知意的看法,還在努力的找話題,自顧自的聊到前大嫂身上。
“聽說那天莫知青也在現場。”
他皺著眉努力帶出幾分憂鬱,凝望遠方似有無限的愁思。“其實大嫂她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對我妹妹楊寶珠不滿。”
莫知意的回答簡單粗暴。“楊同志的話題過界了,大家都是普通同村的關係罷了。”
“至於你家裡。”莫知意想了想原身嫁進去的悽慘,冷笑了一聲。“我還說呢,誰嫁進你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莫知青…”楊志金那句你怎麼能這麼說還沒問出口,就見女子的身影毫不留情而快速的離去,像是面對什麼瘟疫。
他臉色沉了沉,想到對方時不時來國營飯店吃飯又隱忍了下去。
他本以為莫知青長的漂亮,還是個笑盈盈的性子,見人三分笑,應該是個好相處的和善人。
如今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他又一直上工顧不到家裡的母親和妹妹,兩人結婚後有莫知青家裡的補貼,母親和妹妹的日子過的也不會差。
哪能想到莫知意是個笑面虎的性子?
莫知意要是知道一定會問,她性格這麼好條件這麼好,憑什麼嫁給楊志金?
憑他臉大嗎?
要知道,政策上可是說,知青結婚就不用下鄉的。
原身這麼好的條件都沒結婚,便可以看出她的眼光高,家裡也是為了讓她避禍一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