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黑道世家長大的喬品真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怕看醫生,尤其是牙醫,她覺得把人體最容易受創的部位交到嘰嘰作響的儀器中是一大冒險,尖細的鑽牙器會直接鑽進大腦。
“媽,你不要太激動,慢慢來別緊張,我耳朵沒聾,聽得見你中氣十足的大吼聲……不孝?媽,你誤會了,我是怕你血壓升高對身體不好,年紀都一大把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咦!忤逆,兒子我明明是關心你的健康,你怎麼說我咒你早死……沒、沒這回事……”
電話那頭有個悲情的母親正在哭訴兒子的不孝,雖然她自稱眼淚流了十大缸仍止不住,可是宏亮有力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出悲切,反而有些令耳膜受不了的尖銳。
同樣的,話筒這端也有個據說“孝順”的兒子,因為母親的殷切呼喚,他放下美國的事業回國當孝子,以便承歡膝下。
而且他還非常有誠意地邀一位好友回來一起打拚,兩人“如膠似漆”的感情好得可以同睡一張床,同穿一條內褲,可見他有多麼愛他的母親,用兩人份的愛回報她的養育之恩。
只不過呢!驚喜變驚嚇,這位孝子的母親並未感動,反而鎮日惶惶不安地盯著兒子的一舉一動,就怕他哪天來個同志宣言,絕了她含飴弄孫的心願。
“什麼?將司……喔!他就在我身邊,躺在我腿上念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你要不要他來跟你問聲好,以我跟他的關係,他叫你一聲媽也不為過……”
殺人似的冷芒由不遠處射來,身穿白袍的“孝子”不以為意地噙著笑意,以十分帥氣的姿勢撩撩發,輕佻地朝面色不豫的好友飛送一個吻。
他認為這叫樂趣,用以舒緩工作上的緊繃情緒,無傷大雅又可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一舉數得利人利己,沒人會受到傷害。
可是對被他拖下水的將司而言,這類的玩笑話不叫樂趣,而是陷害,令他深惡痛絕,一點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然而很不幸的,因為將司的整形美容醫院仍在趕工中,所以只能暫時和他住在一起。
一鍋好湯弄得混濁不清,就算沒什麼也好像有什麼,曖昧不清的叫為人父母者捧著胸口心驚膽戰。
“過年我當然會回家圍爐!你不要忘了多準備一副碗筷,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吃火鍋……嘎?不是女朋友啦!是我們家將司,他跟我們也是一家……喂!媽!你在抽氣,好大一口氣,是不是心臟病發作,我趕快替你叫救護車……”
將司正好走過他身旁,橫肘一擊正中他胃袋的位置,示意他別胡說八道。
“你……你想謀殺我這絕世美男子嗎?”太可恥了,居然嫉妒他比他高一公分。
“美男子?”冷哼一聲,將司轉身關掉正在運轉的風扇,留一方清靜。
“和你一比當然不敢借用這個美字,頂多算是個無與倫比的大帥哥,和你貴公子般的美貌剛好配成一對。”眉挑高,他做出深情款款的嘔心表情。
“想氣死伯母請自便,少拉我一同當罪人。”他的性向很正常,對男人沒那方面的興趣。
長髮飄逸的將司有張天使般美麗面孔,渾然天成的氣質和陰柔的長相很有零號的味道,與同樣俊逸的商左逸並肩一站,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美型圖晝。
可惜他們都不是那圈圈裡的人,而且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對女性同胞的喜愛各有見解,想踏上那條佈滿荊棘的同志之路還有點難。
不過呢!他們一個沒有特定物件,一個不交女友,在旁人眼中著實有那麼一點點詭異,再加上商左逸不時製造些啟人疑竇的言行,讓人彷佛霧裡看花,越看越模糊,直往同一個想法猜測——
他們是不是一對同志愛人呢?
男人點頭,女人搖頭,各佔一半,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