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藥理一道不甚了了,可又不是個蠢得,那女子三更半夜偷偷進他的臥房,為的什麼?不是行刺就是爬床!
而她既然手無縛雞之力,身上又無兵器,顯然是後者居多,更何況還下了這種見不得人的藥!
趙長寧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樣貌本不是時下小姑娘們喜歡的型別,多少人畏他如虎,那個女子又豈會是真的迷戀他?
無非是為了他的身份地位權勢罷了!但他趙長寧是什麼人,豈能由得旁人這般算計?
縱然他並不需要為未來的王妃守身如玉,可他也不是飢不擇食的人,更不會來者不拒!
那樣的女人,即使長的再美,他還嫌棄髒了自己個呢!睡了那女人,倒是說不清楚是誰更吃虧一些了!
趙長寧暗暗冷笑,他原是有冷酷名聲的人,縱然一直以來深得皇帝寵愛,可也沒幾個敢爬他的床的,尤其是他在處置了幾個敢爬床的宮女之後,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個憐香惜玉的。沒想到了這景山,竟是有這樣的勇士!
然而撇開這個不談,縱然那女子是今夜當值的女官,可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給他燃的香?而後又能走到他的臥房裡來?夏宮並不缺人手,當值的人不會只有一個。
趙長寧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掬起一捧水,又看著那水從指縫間流下,看來最近他的手段是溫和了些,倒是叫有些人生了膽子,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起手腳來了!
從門縫裡看了看昏黃燈光下那屏風後的人影。王唯一忍不住捂著胸口嘆了口氣。
他在宮裡待了二十來年,如何還看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那女子只怕是對殿下起了心思,卻不料正好觸了殿下的逆鱗!
趙長寧從小就是個倔脾氣,對後宮裡女子的手段向來不屑一顧,自然也是看不上那些處心積慮爬床的女人的。
他雖然不是趙長寧最心腹的近侍。可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尤其是這幾年越發深沉。縱然有著這些年盡心服侍的情分,若他犯了錯,恐怕也是討不了好!
王唯一回頭看著遠處戰戰兢兢跪著的徐傳生,嘴角勾出一個叫人不易覺察的笑來。
今晚殿下的安寢是徐傳生負責,卻惹得殿下大怒,這老小子栽了!
活該!王唯一心下覺得痛快。那小子這幾年得了殿下的青眼,便一直上躥下跳想要擠了自己的位置,如今可好,他是自找死路!
王唯一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走到徐傳生跟前。俯下身子看著這個老對手道:“徐公公,你可還撐得住?”
被稱作徐公公的看著約莫三十來歲,是個面白無鬚的斯文人,只是眼下他眼中迸射出一股恨意,看著眼前人咬牙道:“王唯一,你別得意!”
“喲,徐公公莫非是不承認自己做錯?”王唯一冷笑一聲,裝模作樣的湊近了徐傳生道:“咱們殿下素來是個什麼人你我都知道,眼下你作出這等事情來,還指望將來有翻身的一日?別做夢了!”
“你休要胡言,什麼叫我作出這等事情來,我雖然是失職,可天地良心,我對殿下忠心一片,又豈敢存著別的心思!王唯一不要信口胡言!”徐傳生臉色一黑,當即便反駁道。
只是他嘴上說的信誓旦旦,可心裡終究是忐忑不已,今次他雖然失職,可這不是主要問題,若是他力有未逮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出了這種事情,豈是一個疏忽就可以推脫的?說不得殿下會認為他是為那女子行了方便……
王唯一也不跟他鬥嘴,只是笑了笑直起身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徐傳生的肩膀,又囑咐了旁邊小內侍好好看著,便轉身走了。
幸虧他沒有像徐傳生一樣昏了頭,想要在王妃進門之前弄個小主子出來,這不是,就有人撞槍口上了!
說起來,自家殿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