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我似乎看到了丁春秋正向我這邊望去。只是……他臉上的神情因為太過遙遠,令人看不分明。
想著對方方才應允我的請求而作出選擇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以及背後隱藏的怒意,我不但沒有絲毫懊惱,唇角反而微微上揚。
喂,丁妖孽,我並不是笨蛋,所以在對方尚未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前,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第卅五章 身份金牌
而我所擁有的那份篤定,便是從這對偷襲者將目標鎖定我並執意擒拿我這個“活口”時愈發清晰。
可以說,在船上諸人中,我是最不起眼也功夫最爛的人,隨便來個人,都可以一掌將我拍死。而我更不曾接觸過任何機密,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枚由我拾獲,並在眾目睽睽下由我妥善保管的狼首令牌。
此時此刻,我不由得不懷疑那所謂令牌並不只是身份證明那麼簡單,也許它可以調動一方兵馬忍受,也許它本身就蘊含著某些耐人尋味的秘密。
只是……知曉我擁有那枚令牌的人不過是船上那幾人。丁春秋不可能是幕後主使,康廣陵的身份也讓我下意識覺得他是好人,那還有誰的名字會成為最後的謎底?
不需多想,我已然肯定了心底猜疑。只希望丁春秋的傷勢並不會影響他的實力,更希望他不要輕易被慕容復的花言巧語欺瞞。
現在細想,我卻開始擔憂方才那番纏鬥,慕容復對上面具人時表現出來的勢均力敵究竟是所謂的真實水平,又或者是為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做出鋪墊?
假想著丁春秋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將面具人打跑並將我救下,卻在最後被黃雀在後的慕容復所傷,我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寒。此時此刻,我忍不住覺得自己剛才執意讓他去救阿朱的行為其實十分明智。
先不提我一會是否會遇到危險,光是他能夠保留足夠的力量以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所有意外,便足以讓我覺得舒心。
想著想著,我驟然發覺自己居然會如此在意丁春秋的安危。心底的感覺瞬間變得十分微妙。但轉念思索著我這般憂慮,也不過是自己無心之中於敵我未辯之人的面前洩露了他的底,所以於心不安才會如此掛念,那種微妙情緒便也煙消雲散。
被面具人拎著跑了許久,跑到我根本無法知曉自己到了何處更遑論辨清方位的地方後,他才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地將我當成一件包裹般丟到一面溼冷的牆角處。
脊背惡狠狠撞上堅硬的牆壁,我下意識地發出一聲悶哼,隨即緩緩蹲坐起身,揉著自己泛酸的手腳,同時警惕地看著對方。
明明尚未到日暮時分,但我們身處的地方卻陰冷昏暗。我狀似無意地迅速打量四周,才發覺我們是身處一間染上一層薄薄灰塵的小屋,關上的房門與緊閉的窗戶隔絕了明媚的光線,窗戶上糊的窗紙因為長時間不曾打理,顏色泛著古舊的黃色,邊上更是捲起露出小小的洞口,間或有鬼嘯般的奇怪聲音從那破舊的窗戶間吹來。
再看屋內,除了一張無人使用的木床再無其他事物,但屋內並沒有太多的灰塵與蜘蛛網,透著一種定期被清掃的整齊。種種線索讓我頓時明白這應該是某處豪宅的一個偏僻角落,想來平日裡罕有人跡,只有重要日子裡才會有丫鬟小廝前來打掃,所以那面具人才會安心將我抓來此處。
能夠有空置房屋,並與有人煙之所相距甚遠,想來這戶人家應該是家大業大的。而在燕子塢這一帶,能有這樣家業的人似乎也是屈指可數。
如果這裡真的是慕容家的某個莊子,如果這一場意外真的是慕容復參與其間的陰謀,那麼我先前的篤定,似也多了幾分變數。
丁春秋啊,丁老頭啊,師尊大人啊,我可是對你有著說不清的信心,我可是篤信您可以在我拖延時間的時候,及時找到我的存在並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