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回頭,沈子嘉摸著自己的嘴角說話,“第一次拿了獎學金,十一的時候請我吃飯吧,年年。”
只希望平安就好
十一一大早就被沈子嘉叫了起來,方勁也一起在樓上等著,梁霄在市中心等我們,到時候一起買電腦,我跟梁霄都要買電腦,乾脆就一起了。
我會用電腦,但卻不會買電腦,梁霄也跟我差不多,所以一切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倆男生討論決定了。
沈子嘉幫我把電腦拿到寢室裡裝好,設定之類的都除錯好了,我決定犒勞一下勞動力同學,下點血本請沈子嘉吃頓好的。
接下來的十一長假,我算是徹底舒服了,上網跟老爸老媽聊天,看小說,泡罈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我的一連串小企鵝們,真是想死你們了。
沈子嘉倒是拉著我跟方勁還有梁霄出去玩了幾次,要不然整個十一我就打算抱著電腦過了。
十一回來之後,跟拿了獎學金的幾個同學一起請了班裡的人吃了頓飯,這事也就算過去了,接下來的日子該學習的學習,該訓練的訓練,一樣都不能少。
比如說實驗課,我還是覺得有些恐怖,但因為有了心理建設,第二次上實驗課的時候我總算是忍住了。乾燥卻冰冷的面板,泛著死亡的蒼白,我忽然想明白,生死有命,我們能做的,便是活在當下。
這個時候,非典卻以一種囂張到無與倫比地氣勢開始肆虐神州大地,學校也實行了封校。我記得,這個時候的感冒藥與面罩以驚人的價格往上躥,抑都抑不住,學校裡面雖然人心惶惶,但到底不是重症區,該訓得訓,該學的學,只是寢室的人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我一早地就開始往寢室囤面罩與板藍根。
我只說是媽媽說的,卻猛地想起老媽是醫生,非典的時候……心口慌得不行,連忙往家打電話,老爸接的電話,我只問老媽會不會被派到一線去,爸爸頓了頓,只說服從組織安排,暫時還沒得到訊息的時候,我的心只是從嗓子眼落回到了胸口,依然跳得飛快,有些事情,因為失而復得,於是愈發地珍貴起來,我不想失去!
這幾天我一直沒睡好,結果禮拜天的時候接到電話,媽媽只來得及要我別擔心,照顧好自己就掛了電話,心狠狠地縮了一下,疼得我抱著電話就蹲坐在地上。爸爸告訴我說醫院選派了媽媽跟另外兩個阿姨去一線,昨晚上籤了軍令狀,一直怕我擔心,所以今天臨走前才給我打了電話。
我不記得非典那時候醫護人員的感染比例了,但我卻知道那實在是太危險了……爸爸告訴我,別怕,沒事的,可我就是放不下心,我在害怕。
我給沈子嘉打電話,一接通我就忍不住流眼淚,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跑下樓看見沈子嘉站在那裡,我跑過去抱著沈子嘉,頭埋在沈子嘉的胸口,眼眶泛酸,身子卻是忍不住發抖,沈子嘉輕輕拍了拍的頭頂,“傻丫頭,有傷風化哎。”
我忍不住狠狠捶了沈子嘉一下,但我明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媽媽平安回來,等非典過去。
等心情稍好些之後,我讓沈子嘉回去,畢竟他也大四了,事情上也忙,媽媽的事卻是急也急不來的,等我才回寢室,楊陽抓著話筒遞給我,“年年,有電話找你。”
奇怪,爸媽才給我打過電話,這個電話又是誰打給我的?
煩惱疊著煩惱
我接過話筒 楊陽卻是看了我好幾眼之後 用口型說了一句男的之後 帶著狐狸一般的笑走開 我頭皮有些發麻。
喂?
景年 我們封校了。
直到掛了電話 我一手繞著電話線玩 一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 陳昊頤在家的時候他要了我寢室的電話 卻一直沒人找我 我也就不記得 所以現在接了他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