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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家大奶奶瞪了一眼過去,尚家三奶奶卻跟沒看見似地繼續道:“咱們尚家這幾年就算是拮据些,也做不出這種事啊。虧得她還是尚家出來的人,連咱們尚家家風都信不過了。”聲音越來越大,有不受控制的趨勢。
那邊坐在沉香木四季山水景涼塌上的太夫人已經不著痕跡睃了一眼過來。
太夫人上了年紀不假,多年在京城身居上位堆積出來的威勢,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抗衡的。
尚家大奶奶接觸到警告的目光,心中一寒,眼神嚴厲的看著尚家三奶奶,斥責道:“好了,這是姑姑家裡頭,姑姑喜歡怎麼擺就怎麼擺。難不成還要先跟你說一聲都值多少銀子才算好!你也消停些吧,我知道你家裡習慣算計這些黃白之物,好歹是在親戚家裡頭,等回了家你再鬧再要也不遲。”
把尚家三奶奶說的面紅筋漲。
尚家幾位奶奶,出身最差的都是七品官員家的千金,唯有三奶奶,因為當年尚家老爺子欠了三奶奶家裡一個人情,就許下了這樁婚事。
可尚家三奶奶家中不過是昔普通通的地主,以前還住在鄉下,後頭舉家搬進城裡,也做些生意。終究是頂著鄉紳的名頭行的商賈之道。
為這個,尚家上下即使如今缺銀子的厲害,也看不起尚家三奶奶和她孃家人。
尚家三奶奶出身這樣的孃家,卻也不會經商,只會在尚家爭著摟銀子,讓尚夫人和尚老爺和幾個妯娌都看不起,脾性就更怪了。
尚家大奶奶也知道這個弟妹的脾氣,更知道今天尚家三奶奶只是因兒子沒有順利考上童生,心裡不自在,不好多計較。看她憋不住之後,就又吩咐了一句有什麼話回去說,便回去繼續陪著尚夫人和太夫人說話了。
尚家三奶奶看大夥兒都不理會她,氣的厲害,乾脆端起旁邊茶盞,衝自己身上倒了一杯茶。“死丫頭,想燙死我!”
屋子裡說話聲一下子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盯著尚家三奶奶看。
尚家幾個兒媳婦都覺得丟人,尚夫人臉上笑意都消失不見,先看了一眼尚家三奶奶,厭惡的皺了皺眉,就把目光投向了尚家大奶奶。
尚家大奶奶心裡打了一個寒顫,看著四夫人和五夫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又看著太夫人低頭喝茶,旁邊幾個丫鬟竊竊私語的模樣,臉都燙了。
真是丟人丟到了親戚家裡頭!
也不知道當年老爺子是怎麼定下的婚事,娶了這麼一個活祖宗回來。
上頭公公婆婆多說了幾次,看她鬧得不像樣子,跟個鄉野村婦一樣還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句句難聽的話不要命的進出來!
發起瘋的時候更是不管不顧,好幾次在家裡當著客人面前就敢將家中那些不好聽的事情掀開來說。
偏生已經故去的老爺子又留了話,頂多只能讓她析產別居,不可休妻。
析產別居,那不是要把如今尚家本來就不多的錢財分一部分到她手上,再讓她毫無看管的在外頭惹禍。
還不如留在家裡呢。
就連在家裡頭修小佛堂都試過了,她還能自己拿著刀子剪子闖出來。
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只好時時刻刻壓著。
奈何自己是管家的兒媳婦,又是長嫂,這個擔子只好自己來挑。但凡她有了什麼,婆婆都是找著自己說話。
尚家大奶奶心裡苦水簡直流成了河,還不得不強作無事,順著尚家三奶奶的話罵了那個小丫鬢幾句,然後讓尚家三奶奶趕緊下去換衣服。
五夫人還是第一回見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