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聽說,聽說十二姑爺喜歡在晚上帶些朋友回家去,還讓十二姑奶奶出來陪客。”
一句話說出來,屋子裡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純歌手裡的碗和勺子咣噹一聲掉在地上,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童媽媽反應過來,差點一耳光打到翡翠頭上,終於還是錯開了,一巴掌拍在翡翠背上,大罵道:“胡說八道!縱使咱們和那邊有怨憎。那也是正經主子,哪輪得到你這個死丫頭這樣編排。要是傳出去,不僅丟她的臉,也讓咱們夫人沒臉呢。”
說著還連連在翡翠背上打了好幾下。
翡翠吃痛,委屈的憋著嘴道:“我沒有胡說,十二姑奶媧身邊有個陪嫁丫鬟叫翠菊,跟我最要好。夫人還沒出嫁的時候,翠菊有回悄悄回來見大太太,我看她紅著眼睛回去的,就問了幾句。以為她是被大太太教訓了。她才跟我說了這番話,抱著我哭了好一陣。我當時也不敢信,就問她有沒有告訴大太太,她只說什麼都不肯伸手,還說生不如死。哭過了才跪在地上求我,一臉煞白的要我別把她混說的話告訴別人,否則她孃老子和弟弟的命都保不住。我想著跟夫人也沒關係,就一直沒張口。”
童媽媽聽完,手都抬不動了,舉在半空中呆了半晌,才慢慢落下來,整個人木愣愣的看向純歌,哆嗦著道:“夫人,夫人,這,這可怎麼是好啊!”
純歌坐在那裡,好像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一樣,一句話都沒回答出來。
怎麼好,怎麼好
這問才真是好呢。
半夜帶了人回家,叫當家主母出來陪客。
但凡是長了腦子的,都能明白這句話說什麼意思!
真是個畜生!
蓄養的家妓,奴僕,也就罷了。那些人本來就是賣身的,即便是跟誰回去伺候了誰,也不會被人看不起。
但陳純瑤,那是嫁去候府當世子夫人,身上有誥命的人。將來生了兒子或是女兒,還會有封號,有繁華的人生在等待著。
怎的就被周炎拿出來待客。
這算什麼,是兄弟義氣還是根本沒把陳純瑤放在眼裡,沒把陳家放在眼裡,或是顯示他周家的位高權重!
滿心的憤怒和說不出來的憐惜積聚在純歌心頭,讓她整個人好像要燒起來。
“我要進宮去,我要進宮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純歌一疊聲說完,就要站起來衝進去找品級大裝的衣服。結果站的太急了,身子都晃了晃。
童媽媽和翡翠也顧不得擔憂害怕,急忙上去一邊一個扶住純歌。
“夫人,夫人,您可要穩著些啊。”
童媽媽和翡翠一起把純歌扶到了床上躺下,看純歌臉色煞白,氣的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來,心裡也不好受。邊落淚邊道:“夫人,我知道您心軟。畢竟是姐妹一場,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也擋不過血緣親近。可這事兒您實在是管不了啊。那可不比趙家。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知道,趙家再有清名,終究也只是清貴些,有名聲有什麼用,無權又無勢的。算得了什麼。但那候府,京城裡只要長耳朵的都知道那是太后娘娘的孃家。那位世子爺,幹了多少荒唐事情,就因為是太后唯一的侄子,不也沒人敢動。您上回不還說,皇上都要看幾分顏面的。況且這種事情,您找上門去,又頂什麼用。只要那邊不認,說破天去,也是您沒道理。要是動了手,好歹還能找幾個疤出來。再說了,事情鬧開了,連您的名聲都要受損,國公爺只怕更是下不來臺。咱們還是隻能忍了吧。沒得把您都搭進去的道理。”
童媽媽也曾經是大家出身的人,家境敗落讓她對於大家族裡面的事情看得更清楚。這時候勸起純歌來句句都落到點子上。
翡翠聽著童媽媽的苦口婆心,忙在旁邊附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