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帆鬥了幾招,長劍倏地一指,使出了一招精妙絕倫的招數,恰好割斷穿著壇耳的繩索,卻沒碰著壇身。奚玉帆搶先一步,把酒罈接到了手中。
宮錦雲道:“呀,你真的這樣小氣!好,這壇酒索性大家都不喝好了!”劍掌兼施,竟然向奚玉帆猛攻過去。
奚玉帆怕她打破酒罈,小心招架。宮錦雲格著他的長劍,左掌輕輕的一推一拍,掌勢飄忽無定,奚玉帆一個疏神,給她的手掌按著了酒罈。
奚玉帆的氣力雖然比宮錦雲大得多,但他只用一隻手摟著酒罈,酒罈滑不留手,氣力再大,也是不易掌握得牢。宮錦雲使了個巧勁,一掌拍下,輕輕的一按一推,那個三十多斤重的酒罈,登時又離開了奚玉帆的掌握,飛向空中。宮錦雲斜身掠出,一掌拍向空中,平平穩穩的託著了酒罈。
這幾下兔起鶻落,快得難於形容。這一罈酒在兩人之間已是易手三次。
奚玉帆得而復失,勃然大怒,喝道:“好小賊,你是要命還是要酒?”一個“盤龍繞步”,青鋼劍吐出碧瑩瑩的寒光,閃電般的又指到了宮錦雲的後心,這一招凌厲無比,奚玉帆已是動了殺機了。
雙方動作都快,宮錦雲在奪酒之時,早已看準方位,只見她斜身一閃,“喀嚓”一聲,踢斷了欄杆,託著酒罈,便往下跳。
不料正在她騰身躍起之際,忽聽得金刃劈風之聲,一口明晃晃的利劍突然從左邊襲到,原來是奚玉瑾喘息已過,上來助她哥哥。
宮錦雲被夾在當中,決難閃避兩邊刺來的長劍。不由得心裡一驚,暗叫:“我命休矣!”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斜刺裡忽然伸出一柄雨傘,“當”的一聲,把奚玉帆的長劍格開。宮錦雲喜出望外,連忙反手一劍,撥歪了奚玉瑾的劍尖,奚玉瑾用力太猛,後勁下繼,長劍脫手墜地,又是“當”的一聲清脆的音響。
宮錦雲笑道:“對不住,我酒也要喝,命也要活,恕不幸陪了!”躍下院子,立即奔向騾車。
奚玉帆被那人用雨傘格開他的長劍,又驚又怒,喝道:“好呀,原來你這兩個小賊都是臥底的!”狠狠的又是連環三劍猛刺過去!
那人用傘頭輕輕點了兩下,“錚錚”兩聲,化解了奚玉帆兩記凌厲無倫的劍招。奚玉帆的連環劍法一招猛過一招,第三招已是用到了九成力道,中宮直進,那人手腕一抬,雨傘拍下,壓住了奚玉帆的長劍,這才松得口氣,叫道:“宮兄,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個用雨傘當作兵器的人,看官一定猜想得到,就是公孫璞了。
官錦雲叫道:“這是性命交關之事,我無暇與你細說,你趕快來!”
奚玉帆功力不弱,手腕一翻,抽出長劍,喝道:“可惜你一身本領,竟甘心與那老魔頭同流合汙!哼!你還想跑嗎?”劍中夾掌,使出了少陽神功。
公孫璞心裡想道:“宮兄偷他們的東西,這事總是做得不對,不過聽他說得這樣嚴重,內中必定另有原由,只好先幫他這個忙再說吧。”心念未已,奚玉帆的劍中夾掌已然打到,公孫噗忽地轉過了身,背向著奚玉帆,縱身就跳。
搏鬥之際,突然背向敵人,等於完全撤消防禦,任由敵人攻擊,這是大大違反武學原理之事!奚玉帆吃了一驚,不知敵人有何詭計,也怕一掌就打死了對方,心想:“九天回陽百花酒雖然寶貴,但失了還可重釀,人死卻是不能復生,總不能為了壇酒就要了人家的性命!”心念電轉,連忙縮手。可是因為他的掌勢去得實在太快,掌鋒仍然是觸著了公孫璞的背心!公孫璞道:“多謝兄臺掌下留情,待我問明真相之後,再覓兄臺賠罪!”
說話聲中,已是從樓上跳下去了。
奚玉帆的手掌觸著對方身體,陡然間只覺如受電震,渾身發熱,不由自己的“登、登、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