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對。若然只是希望谷嘯風退婚成功,如果韓小姐因此傷心欲絕,那又有什麼好?我這一番
心事,豈不也等於是幸災樂禍了麼?”
兩兄妹各懷心事在暮靄蒼茫之中來到韓家,見了韓家的景象,都是不禁大吃一驚。
他們暗進了被焚燬的那片瓦礫場,幾堆黃土,駭然入目。奚玉帆道:“看這情形,只怕
韓家已是遭了仇人的毒手!”
奚玉瑾道:“不知嘯風和佩瑛已經來過了沒有?”韓家所發生的事情是完全出乎意料之
外的,她一路擔心谷嘯風見著了韓大維,不知韓大維會如何對待他,如今則是擔心谷嘯風適
逢其會,碰上了韓大維的仇家了。
奚玉帆道:“既然來到,那就進去看一看吧。”奚玉瑾道:“好,我在這裡住過,待我
帶路。咱們先去看看佩英的香閨。”
韓佩瑛房間裡那一爐沉香屑尚未熄滅,奚玉瑾踏進庭院,便隱隱聞得從窗戶中透出的一
股幽香。
奚玉瑾又驚又喜,叫道:“佩瑛,你回來了!”聽不到回答,不禁又是大奇:“在這房
間裡的,難道還會是別的人麼?”
她與韓佩瑛曾同住數月之久,知道韓佩瑛有這個習慣,臨睡之前或者靜坐之時,必定要
點一爐沉香屑的,心裡想道:“別的人絕不會跑到她的房間裡點起沉香,想必是佩瑛來過,
但現在已經走了。”當下在視窗一張,裡面果然不見人。
奚玉瑾道:“這是我和韓小姐住過的房間,哥哥,你要不要進來看看?”奚玉帆面上一
紅,說道:“恐怕不大好吧?”奚玉瑾笑道:“你太拘謹了,怕什麼呢?如果將來……”奚
玉帆正色道:“妹妹,不許胡說!你別忘了,韓小姐現在還是谷嘯風的未婚妻!”
奚玉帆的意思是對朋友的妻子應該尊重,聽進妹妹的耳朵,卻變成了對她的諷刺。奚玉
瑾不禁黯然,心裡想道:“不錯,谷郎現在退婚尚未成功,世事難料,誰也不知將來會怎麼
樣,我也不好想得太如意了。”
奚玉帆話出了口,發覺無意之中刺傷了妹妹,連忙安慰她道:“你不用擔憂,嘯風是個
說—不二的人,他不會對你負心的。”
奚玉瑾勉強笑道:“誰擔憂了?我只是怕你擔憂。不過,說正經話,這房間裡好像有點
異樣,韓小姐既然不在裡面,你進去也是無妨。幫忙我看一看吧,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線索。”
妹妹這麼說,奚玉帆倒是不能不進去了,進去一看,只見被褥凌亂,那是剛才給任天吾
亂翻,谷嘯風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床前水漬未乾,印有兩隻鞋印,一大一小,十分明顯,是
一男一女的鞋印。這是谷嘯風剛才潑的那一盆水造成的。
奚玉瑾不覺心裡起疑:“這男子又是誰呢?難道,難道……唉,我不應該這樣想,嘯風
怎會揹著我又與佩瑛勾搭,佩瑛也不是那樣的人。”正自胡思亂想,忽聽得哥哥說道,“好
像有人來了。”
兩人走出房門一看,只見一個相貌威嚴的青衣老者已經踏進庭院,正在叫道:“嘯風,
嘯風!”
奚玉帆怔了一怔,正要問他是誰,這老者先說道:“你們是百花谷奚家的玉帆和玉瑾兩
兄妹吧?嘯風已經走了麼?”
奚玉帆詫道:“請問老丈高姓大名,怎的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青衣老者微笑道:“老朽任天吾,正是谷嘯風的舅父。”原來他是從丐幫分舵趕回來的。
丐幫幫主陸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