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雲驚叫起來:“你……你居然早就埋下了這樣心思,趁我全心運用血祭之法時候,暗自用心血與寶鼎建立了聯絡,然後將我精血化為祭壇之血,你居然這麼狠心對自己愛人下手,你這個蛇蠍心腸女人!”
易斂眉臉上有著淡淡悲哀神色:“雲哥,這隻能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先對我下手,我又怎麼會反制於你呢?早我剛一進入天音閣時候,師父就曾經教導過我,不能耽於兒女情長,你也是做大事人,恐怕也不會孜孜意於一個情情愛愛小女子吧?歸墟中一段情,發乎不知所以,就讓它也此而終吧!”
她眼睛裡有著激動神采,“誰說歸墟之主,就不能是一個女子呢?”
顧顏長嘆了一聲。她只覺得心情無比冰冷,這兩個人,情愛來得如此濃烈,卻也如此隨風而去。果然是這個陣法,會放大人心所有破綻麼,情愛終究擋不住貪慾?
這兩個人,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心裡卻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麼除掉對方,自己獨吞寶藏,當蘇莫雲重傷了韓維之後,兩個人之中再也沒有緩衝餘地,爆發也不過是一瞬間事而已。
至於他們口中所說重情重義,逼不得以,無非是為自己行為,尋上一塊好看遮羞布罷了。
蘇莫雲還連聲咒罵,但他全心運用血祭之法時,將自己本命精血,不加控制釋放出去,卻不經意間為易斂眉反制,於是反而被她完全控制,這時候已經是迴天無力。
易斂眉眼中仍然含著懷念之色,但手下動作卻是絲毫不停,完全無視他咒罵之聲,短短片刻工夫,那滴精血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蘇莫雲臉色也迅速灰敗下來,
正大聲咒罵著他,開始變得有氣無力起來,然後臉色變得灰白無比,血色全失,像是一個破了氣皮囊一樣,人迅速軟倒下去,一股血霧忽然從他頂門處升起。
易斂眉五指伸出,呈蓮花之狀,虛空中一抓,無數血霧就向著她掌心處集中起來,後凝結成了一滴血珠,而蘇莫雲人已經倒了地上,氣息全無,臉上蒼白如紙。
易斂眉伸出右手,就像是提一個破布袋一樣,把他輕輕提了起來,用手指他臉上不停摩挲,“雲哥,雖然你不惜對我下手,但我還能念著你好,將來,我把你這副皮囊帶身邊,無論走到哪裡,就如同你也君臨於天下一般,可好?”
她用這樣溫柔語氣,面對著一個死人說話,不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時蘇莫雲全身精氣,所凝結出那一滴精血,已經飄到了寶鼎上空,然後對著鼎那朵蓮花般綻放鼎口,飛投了下去。
頓時間血霧沖天,而位於中央寶鼎則飛速旋轉起來。
易斂眉轉過身,對著仍地上坐著調息韓維說道:“韓師兄,你覺得如何?”
韓維長嘆了一聲,“好厲害易師妹!大概連蘇莫雲自己也沒有想到,師兄弟們眼中,一向行事莽撞,不拘小節易師妹,居然也有這樣手段。靜虛師叔教好弟子!”
易斂眉嫣然一笑,“天音閣中,誰又不是如此?大家嘴上仁義道德說得好聽,但還不是心中有自己一套算盤,難道到了這樣修為境界,還真會被天音閣迷惑愚夫愚婦那一套說詞所惑?就算韓師兄你,不也早就想著一有機會,就背師自立麼?”
她神色開始變得嚴峻起來,“如今我即將開啟寶鼎,到時候歸墟之寶,數歸我所有,蘇莫雲是自尋死路,我眼下正缺少一個得力臂助,韓師兄你如果肯立下心魔重誓,把本命精血交我保管,答應為我效力,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到時候我們先把進入歸墟這些結丹修士一一剷除,然後再假託閣主之命,傳位於我,到時候以琅琊山為基,掃平歸墟海,為這海內之主!”
韓維不禁大笑了起來:“好一個易師妹,我們兩個男人,都沒有你這樣行事氣魄,居然要除掉所有師長,獨佔琅琊山。但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