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胡思亂想,他在書房裡繞著被捆在椅子上的巖裡政男轉了兩圈,忽然大喝一聲:“李燈灰!”
第三十九章 燈滅
巖裡政男被唐寧這一喝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驚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也難怪他不吃驚,因為他到達日本之後,幾乎沒對人提過自己的中文名字,所以按理來說,別說唐寧這個美國人,即便是日本人也應該不知道他叫李燈灰。
唐寧冷哼了一聲:“哼,我不僅知道你叫李燈灰,我還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的老家在三芝,知道你有個哥哥叫李登欽、有個弟弟叫李炳南,甚至我還知道你的將來。”
這個時候的李燈灰就更加吃驚了,不僅僅是因為唐寧提到了自己的哥哥弟弟這種絕對的**,更因為唐寧此刻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漢語,而且還是口音有些重的東北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個美國人怎麼可能會東北話!
於是李燈灰不禁詫異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調查我?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來?”
唐寧搬了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抓你自然是有抓你的道理,殺你自然有殺你的理由。”
李燈灰怒道:“我又沒殺人、沒犯法的,你憑什麼殺我?”
唐寧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現在是沒犯法,但你將來可就不一定了,其實你也曾經有做好人的機會,好像再過一兩年你就能加入**,但可惜你之後的道路越走越偏,最後走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如果我現在放了你,那就是養虎為患,所以莫不如在你成為第二個汪精衛之前毀了你!”(汪精衛在投靠日本之前,也曾經是一名革命鬥士,曾經刺殺攝政王載灃,寫過“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詩句,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變幻無常啊!)
李燈灰嗤之以鼻道:“因為我將來可能會做錯事,所以現在就要把我殺了?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你怎麼知道我將來就一定會像你所說的那麼做?沒錯,我的確認識一批信奉馬克思的人,也讀了《資本論》,也的確產生了加入**的想法,但你憑什麼就斷定我將來一定會走到他們的對立面?一定會成為第二個汪精衛?”
唐寧呵呵一笑:“沒錯,我是沒法百分百的斷定將來的事,但既然我知道了,那麼就沒必要去冒這個風險,今天就當我任性一次吧,李先生,很抱歉,你今天的運氣很不好。”說完,唐寧拿起桌邊雪亮鋒利的m1**,比量了半天,在李燈灰不斷的怒罵、慘嚎、求饒的聲音中,緩慢而堅定的刺入了他的心臟,直到他停止了呼喊和掙扎。
而此刻的唐寧也是軟倒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無力、胸悶異常,上次雖然他也槍殺過一個少年間諜,但用槍殺人和用刀子殺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過了好半天,唐寧才慢慢的緩了過來,慢慢的走出房間,招呼門口值守的遠藤進來將屍體抬出去埋了,又讓光彥進來將書房徹底的打掃了一遍,然後走進臥室,將衡山美雪和李香蘭全都趕走,一個人躺在了床上(阿拉蕾現在在瑞士!)
這件事對唐寧的觸動是很大的,不僅僅是第一次近距離殺人,更重要的是這次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前天殺那些漢奸的時候他心安理得,因為他覺得這些人早就該死,他們的行為比那些殘暴的日軍更加可惡。面對吳清源和李香蘭的時候,他也可以義正言辭的教訓他們,因為他們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但今天的李燈灰卻不一樣,實事求是的說現在的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勉強只能說作為一箇中國人不應該取日本名字、不該加入日軍的高射炮部隊,但罪不至死。
可如果讓唐寧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個人溜回臺灣,按照歷史既定的軌道進行發展的話,那麼他覺得自己這次穿越好像就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