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坐在塌邊,嘟嘟著嘴,悶聲道:&ldo;隔壁何貴人又發脾氣了。天天打,日日打,她的宮婢早晚被打死。&rdo;
白筠筠安慰她,&ldo;不一定,說不定有貴人幫她呢。&rdo;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就看何貴人那麼作,說不定比她的宮婢更早上黃泉路。
春杏砸吧砸吧嘴,也是。
小路子挑開簾子進來,稟道:&ldo;小主,剛才福公公來過了,說晚上有篝火宴,還請小主早些準備。&rdo;
白筠筠應了聲。宮裡無處沒有爭鬥,來了宮外也是。想起白日裡挑馬車簾子的那名男子,心裡頓時一陣堵。
朝野上下,無人不知九江王權大勢大,在北地擁有重兵。若那男子真是九江王,那更得小心應對才是。
白筠筠換上利索的騎馬裝出了帳篷。旁邊的何貴人也恰好出來,見是白筠筠,鼻子裡哼的一聲便走向楚貴嬪的帳篷。許是故意做給白筠筠看,何貴人親密的挽著楚貴嬪的手臂,一口一個甜甜的&ldo;姐姐&rdo;,顯得感情十分要好。
春杏啐了一口何貴人的背影,勸道:&ldo;上次太后千秋宴之後,何貴人就越來越過分了。對賢妃這個親姐姐尚且不親近,還來裝樣子添堵。小主你可千萬別生氣。&rdo;
生氣?
就何貴人這灌水的腦袋瓜子,能讓她生氣算何貴人長本事。
&ldo;嘖嘖,這不是白天傷我南晉功臣的白嬪?&rdo;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白日裡的戎裝男子從路旁斜過來,&ldo;本王的愛將受了傷,全是拜你所賜,白嬪得需給本王一個說法,否則…&rdo;
白筠筠眼前銀光一閃,只見一柄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男子悠悠道:&ldo;否則,就算本王饒你不死,這柄劍也不會饒你。&rdo;
春杏嚇得一哆嗦,跪倒在地磕頭,&ldo;還請王爺劍下留情,要砍就砍了奴婢罷。&rdo;
九江王抬腿踩在一塊石頭上,眸中蔑色更甚,&ldo;本王的鞋髒了,你給本王擦擦鞋,本王也不是不能饒你。&rdo;
&ldo;奴婢給‐‐&rdo;春杏話未說完,只聽白筠筠厲聲喝道:&ldo;你站起來。&rdo;
自家小主從未這般厲色說話,春杏不敢猶豫,登時站在了白筠筠身後。
&ldo;王爺口中的功臣與愛將,是那匹馬罷。&rdo;
九江王睨著她,尋不見她臉上有一絲懼意,劍身又往脖頸上逼近一分,&ldo;怎麼,白嬪不願意?在本王眼中,那匹馬隨本王出生入死多年,豈是你一個小小無用女子可比的。&rdo;
四周偶爾有人路過,也不敢停留,可是探頭探腦的掩飾不住想看熱鬧的心思。若是此刻自己落了下風,那便是皇上的女人不如九江王的一匹馬!
瞥了眼劍身,只見上面鑄的是飛龍入雲。白筠筠抬眼看向九江王,笑道:&ldo;這柄劍可是先帝爺所賜麼?瞧這龍紋模樣,如真龍現世一般。&rdo;
九江王十分得意,&ldo;本王戰功彪炳,是父皇親自御賜。你若死在這柄劍下,也算不白死。&rdo;
屁話!
白筠筠撫上劍身的龍紋,問:&ldo;這柄劍王爺隨身攜帶,可見王爺喜愛非常,用它斬殺了成千上萬的敵人,可對?&rdo;不待九江王說話,白筠筠繼續道:&ldo;不知其中可有無辜婦孺?可有兄弟家的妻妾?&rdo;
眼看九江王冷下臉,白筠筠又道:&ldo;自然不會有。王爺乃是英雄,做的是保家衛國,日後留名青史,怎會做這樣的糊塗事?&rdo;白皙的食指與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