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全都聽見了,難道你要食言?我沒有脅迫師父的意思,是師父要我說出來的,不是嗎?徒兒只是不肯說謊。不肯欺騙師父,徒兒回去修煉。”星語不曾指望師父妥協,但求將心中的話說出來,目的達到便悄悄的離去。
瀾姐用眼神示意兒子回去,然後才走到胖子的身邊,勸解道:“這件事不能責怪星語,愛一個人沒有錯。星語有權這麼做。而且,的確是我們逼她說出來的,怨只能怨小野沒有這個福份,拓跋家沒福氣娶到好媳婦。”
王浩有些失神。“別為那個劣徒說情了,能不能拜託瀾姐一件事?今天的事情別張揚出去,好嗎?”
瀾姐撲哧一聲樂了。“還怕不夠丟人呀,我才不會去張揚,不過呢,假如星語找我做證,我還是要對不起你哦。我該和星語認真談談,千萬別責怪她,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無論作出什麼事也值得原諒。”
“謝謝,我想一個人靜靜。”王浩下意識摸出酒壺,緩慢的走出竹樓。平心靜氣的想想,確實沒理由責怪星語,說出實情有什麼錯?何況是自己逼她說的。
等王浩走遠,瀾姐才嘆了口氣,趕往女兒的住所。拓跋舞悄悄離去,別人也許沒察覺,卻瞞不過她的眼睛。
門虛掩著,拓跋舞坐在竹椅上,不知是仰望星空,還是在發呆。
“心裡不舒服。”瀾姐含笑坐在女兒旁邊。
“沒有,我為什麼要不舒服?”拓跋舞收回目光,勉強的笑了笑。
“因為王浩對感情不忠啊。”瀾姐故意加大聲音。
拓跋舞轉過臉看著母親,糾正道:“他沒有對感情不忠,那是星語一廂情願。”
瀾姐循循善誘道:“但是你仍然會生氣,會委屈,對不對?這就叫做妒忌,是女人的天性,你隱藏起來是沒用的,只能讓自己更難受。你有沒有想過,上次王浩生死未卜,你扔下他趕回家來,他心裡會怎麼想?事情過去了一年,你對他不聞不問,這種態度哪個男人受得了?”
拓跋舞淡然道:“家族的事情實在太忙,我脫不開身,而且我也問過他了,他說能理解我。”
瀾姐搖頭道:“理解當然是能理解,可是仍然會不舒服。如果你沒有全心全意的付出,就別指望留住男人的心,假如你繼續這樣,星語就不是一廂情願了,王浩也是人,他沒有稱霸一方的野心,也沒有師門的包袱,只想和心愛的一起生活,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多好,你太不珍惜了。”
“男人有事業心不好嗎?”因有的觀念讓拓跋舞疑惑不解。
瀾姐拉住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沒說過有事業心不好,不過,嫁給他們的女人不幸福,你看看我就能知道。有些事我早就想和你談談,我十七歲嫁到拓跋家,和你父親生活不到五年,然後他就閉關了,再也沒有出來過,這些年我和守寡有何分別?”
“母親可曾後悔呢?”拓跋舞反問。
瀾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沒有。”
“那母親何必要勸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願意和母親一樣,為拓跋家的事業盡力。”
“你要和我一樣?”瀾姐突然掩嘴輕笑。“我是為心愛的男人付出,我為你父親付出青春,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族事務,甘願放棄衝入元嬰期的機會。這些年,我連一次孃家沒回過。你怎麼會和我相同?要是你父親和王浩一樣無牽無掛,我們早就雙宿雙棲,做一對神仙美眷。我說不後悔,是因為對你父親的愛,我無怨無悔。”
拓跋舞不為所動道:“我還是以家族為重,幫你和哥哥衝入元嬰。”
瀾姐笑道:“我和你哥哥就不需要你操心,上次李蘆給過我兩粒碧青丹,還有一株車馬芝,續命三百年的時間,我們就算資質再差勁,衝入元嬰期也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