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浪瞳孔緊縮。
戰楓冷笑道:“因為權力和地位,你用我擋住如歌。當你以為如歌已死,那麼,最後一塊絆腳石就是我了。想殺我就過來,用得著什麼狗屁藉口!”
想必喝了太多的酒,戰楓的話比清醒時多了許多。
雨,冰冷刺骨。
遠處。
如歌已經醒來。她渾身僵冷,嘴唇蒼白,手指腳趾像冰塊一樣僵硬。她靜靜趴在玉自寒背上,他的體溫是她此刻惟一的溫暖。
玉自寒拍拍她的胳膊。
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陪伴在她的身邊。
裔浪的瞳孔縮成針尖般大,他陰狠地盯著戰楓,忽然扯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不錯,我全都知道。但是,我沒有揭穿你的原因,你卻說錯了。”
戰楓沒有興趣去聽。
裔浪道:“以烈明鏡的武功,就算再出其不意,你也不可能那樣輕鬆得手。一刀致命?哼,當年暗夜羅還是用了十招以上才勝了烈明鏡。”
戰楓停下腳步。
裔浪殘笑道:“瑩衣是暗河的臥底,你私練暗河的武功,暗中勾結天下無刀城,將斷雷莊血案栽贓給曹人丘,包庇私藏軍草的刀無暇……這些,烈明鏡全都知曉。”
戰楓身子挺直。
裔浪的聲音如野獸般殘忍:“知道烈明鏡為何從不怪責你嗎?”
戰楓嘶啞道:“因為他心虛。”
裔浪目中暗光連閃:“沒有人會因為心虛而包容你這麼多。”
戰楓怒道:“他殺了我的父親戰飛天,所以才會心虛!”
裔浪笑了,笑容殘忍而古怪:“烈明鏡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你。而且,就算他心虛,他殺死戰飛天,對不起的也不是你。”
裔浪頓了頓。
就像一隻靜靜等待著獵物步入死亡的野狼。
“當年是烈明鏡親手調的包。烈如歌才是戰飛天的女兒。而你——是烈明鏡親生的兒子。”
這句話很輕很輕。
夜空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
雷聲在遙遠的天際轟轟作響。
如歌所有的呼吸被奪走了。
她腦中白茫茫一片。
玉自寒也驚怔。
裔浪似有若無向他們的方向瞟了一眼。
戰楓仰天狂笑: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到嗎?!”
裔浪道:
“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眼睛怎會是藍色。”
“……”
“戰飛天和暗夜冥的眼珠都是黑色的。惟獨烈明鏡曾經有個女人,是西域的舞姬,她有一雙美麗的湛藍色大眼睛,當年她懷著身孕還可以翩翩起舞,身輕如燕。”
戰楓眼底的暗藍如風暴般洶湧:
“不可能!如歌比我小整整三歲!”
裔浪道:
“為了怕暗夜羅懷疑到如歌的身份,烈明鏡找來一位仙人封印了她。將她封印了三年,封印住她三年的成長,封印住她體內的能量,封印住她的容貌。想來,如歌的封印已經解除了,因為她的模樣越來越像暗夜冥,而她自幼嗜穿紅衣的喜好更是同她的舅父暗夜羅毫無二致。”
戰楓握緊雙手:
“為什麼烈明鏡要這樣做。”
裔浪瞅著他,緩聲道:
“因為,合烈明鏡、戰飛天之力再加上烈火山莊所有的弟子都不是暗夜羅的對手,暗夜羅想要滅掉烈火山莊易如反掌。不過,暗夜羅痛恨娶走了暗夜冥的戰飛天,於是他開出條件,只要烈明鏡親手殺死戰飛天,他就可以放過烈火山莊。”
戰楓沉默。他知道這就是暗夜羅的性格,不僅要讓那人死,而